第 76 章【VIP】(1 / 2)

整個陸城因為植物造成的那場地震,而陷入了短暫的慌亂之中。

特彆行動區花了些時間,飛車疾馳而來的時候,挨個搜尋廢墟現場的人。

一輛飛車很快來到中心區域,丁小影率先從飛車上跳下來,目光一掃,就瞥見靠在巨石前麵的兩個人。

盛明盞安靜地閉著眼,伸手輕輕抱著靠在他腿上的傅憑司。

丁小影快步跑過來,他不知道盛明盞有沒有受傷,但是卻一眼看出傅憑司受傷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畢竟,傅憑司的傷確實比較明顯。

丁小影見狀,連忙回頭招呼醫療隊的人過來。再一回頭時,他瞥見一雙黑沉的眼眸。

盛明盞睜眼醒了過來,正在看他,旋即開口道:“丁小影。”

不知道為什麼,丁小影在剛才那一瞬,竟然從盛明盞身上看出了一點傅憑司的影子,就是那種不可言說的強大氣勢。

隻有短短一瞬,好像是個錯覺。

丁小影很快回神,趁醫療隊還沒過來之前,低聲詢問道:“嫂子,你有沒有受傷啊?”

盛明盞搖頭道:“我沒有受傷,不過他倒是傷得有些嚴重。”

話音未落,醫療隊衝了過來,飛快出聲:“先救重傷的人啊!”

盛明盞鬆開手,眼見醫療隊從他懷裡帶走傅憑司,指尖微動了下。

醫療隊將傅憑司送上擔架,就地穩定好傷勢,才往飛車上轉移。

另外一邊,有人在對昏迷的植物學家進行緊急的救助。

盛明盞站起身來時,醫療隊有個人路過,還幫他測了基礎體溫和精神值,數值上看起來都沒什麼問題。

那人道:“除了體溫有些低,其他沒什麼問題。”

飛車門前,有人朝丁小影大喊道:“沒位置了,丁小影你們坐下一趟飛車。”

丁小影扭頭問:“嫂子,你看你……”

盛明盞垂眸,淡聲道:“沒關係。”

他現在的狀態不對,怕跟上去,在車上看見醫療隊的人處理傅憑司的傷口,克製不住情緒。

大約十分鐘後,新的飛車來到廢墟中心區域,送下來一批處理後續事宜的成員,然後把剩下的人一起撿走。

車上,盛明盞安靜地坐在位置上。丁小影第一次看見盛明盞這種狀態, 咽了咽口水,小聲道:“你彆擔心,他們肯定沒事的。”

他把盛明盞的這種氣勢歸結於和傅隊的夫夫感。

一定是這樣的,這兩人有夫夫感。

到了特彆行動區,盛明盞被丁小影安排了一間休息室。盛明盞在休息室裡,將身上染血的作戰服給脫掉,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褲。

幾分鐘後,丁小影發來一個地址和樓層病房號。

盛明盞出門,朝醫院走去。

醫院是特彆行動區的附屬醫院,通常不允許外人進去。

大門口,盛明盞從通訊器中調出了特彆行動區的通行證,得以進入醫院。

病房門口。

盛明盞正好碰見醫生和護士將人送過來,有人攔在門口,對他說:“稍等一會兒再進來。”

盛明盞應聲說好。

在等待的時間裡,盛明盞垂眸看向通訊器。

網上鋪天蓋地的消息,都是關於陸城的那場地震。在特彆行動區撤去封鎖之後,有報道人員進入廢墟現場,對一名來自於聯合院的現場負責人進行了采訪。

“據我們所知,這就是一場來自於入侵者的襲擊!”

盛明盞關掉了報道視頻,抬眸時朝著不遠處的一道視線望過去。

植物學家偷看再次被發現,神色有些尷尬。他手上纏著繃帶,走了過來,問:“小盛啊,你沒有受傷嗎?站在這裡是……”

“等人。”盛明盞回答道。

植物學家聲音微頓,繼續道:“等人啊,等人好。”

盛明盞眉眼輕抬,開口道:“不知道。”

植物學家“啊”了一聲,腦子裡的思緒僵住,慢慢反應過來盛明盞這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腦子裡隱約還記得眼前這個小朋友親了一口傅隊來著。

盛明盞道:“我男朋友不知道我剛才親了傅隊。”

他男朋友都暈過去了,當然不知道。

植物學家尷尬得幾乎想要逃離醫院,他又聽見盛明盞輕聲問:“你會為我們保守秘密的吧?”

植物學家扯唇一笑,勉強出聲:“小盛啊,我年紀大了,有時候吧,我的這個記性是不太好的。”

“那就好。”盛明盞看見醫生和護士從病房裡麵出來, 又說,“那我就放心了,我現在要和傅隊繼續偷情了。”

說罷,他邁步走進病房,隨手關上門。

醫院空蕩蕩的走廊上,徒留植物學家一個人站在原地,怎麼也想不通。

啊?現在的小輩都這麼開放了嗎?

是他跟不上時代了嗎?

植物學家拿出通訊器,給自家在讀大學的後輩發了個消息:【小宇啊,問你一件事。】

小宇:【姥爺,你說?】

姥爺:【你有幾個男朋友?】

小宇:【姥爺,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事啊?】

姥爺:【我最近遇見很不錯的小輩,想給你介紹女朋友。】

小宇:【啊?我有女朋友的。】

植物學家瞥見這句話,氣得直接發了語音過去:“你這死孩子!上次不是才說有男朋友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女朋友?”

“你給我滾回來,自己交代清楚。”

……

傅憑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他睜開眼來,盯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有瞬間的失神。

隨後,傅憑司察覺到趴在他床邊的人,略微起身,看向盛明盞。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瞬,他看見一道熾亮的光穿透密不透風的樹牆,銀藍色漂亮得宛若澄澈蒼海般,像是一個錯覺。

盛明盞閉著眼,長睫覆落了淡色的陰影在雪白的皮膚上。整個人安靜地趴在他的手邊,他隻要輕輕一動,就能碰到盛明盞。

傅憑司沉默地看了將近半分鐘。

他欲起身,將盛明盞抱到床上來。

這時候,盛明盞眼睫輕顫了下,從淺睡中睜眼醒了過來。他撐起手臂,就看見已經醒來的傅憑司。

“哥哥,你醒了?”

盛明盞起身給傅憑司倒了一杯水,又把人從床上給扶起來,在其身後墊了一個靠枕。

傅憑司就著盛明盞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些水,輕聲道:“寶貝,之前有沒有被嚇到?”

“嚇到了!”盛明盞放下水杯,盯著傅憑司,“看見你滿身是血的時候,我嚇慘了。”

傅憑司抬起手來,指尖輕輕捏住盛明盞的手,聲音溫和地說:“是我不好,把我家寶寶給嚇到了。”

盛明盞抿唇,小聲嗚嗚了下, 垂眼道:“下次不準了。”

他抓起傅憑司的手,往自己臉頰側蹭了蹭。

傅憑司應聲說好。

“哦對了。”盛明盞想起一件事來,問傅憑司,“你現在餓不餓?”

他拿起通訊器看了眼時間,嘀咕道:“現在剛好是淩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吃的。”

傅憑司道:“我應該是才輸過營養液,暫時還沒有饑餓感。已經深夜了,不用多折騰。”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寶貝。”

盛明盞遲疑一秒:“萬一我壓到你傷口了呢?”

傅憑司這次住院,跟他自己上次發個燒住院可不太一樣,傅憑司這是實打實的流血,肉眼可見的傷口。

傅憑司低聲道:“可我想抱著你,寶寶。”

盛明盞聞言,把外套脫掉,很快坐上床。為了避免自己壓到傅憑司的傷口,他儘量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靠在男朋友身邊。

但是,一個男人再怎麼縮,也不能像小貓咪一樣縮成一團小小的液體。

兩人中間隔了一條狹窄的空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鬨矛盾呢。

傅憑司瞧見盛明盞如此努力避開他的傷口,輕笑一聲,橫過手臂,將人撈了過來。

盛明盞屏住呼吸,悶聲道:“你注意點兒傷口啊。”

傍晚的時候,護士還特彆地叮囑過他,讓病人最近不能做劇烈運動呢。

“沒關係,寶貝。”

傅憑司說著話,低頭親了親盛明盞,手臂環著人,出聲道:“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先睡覺吧。”

盛明盞問:“你睡了好幾個小時,是不是現在睡不著了?”

傅憑司微動手指,輕輕摩挲懷中人的腰線,開口道:“有點兒。”

盛明盞努力睜大眼睛:“那我陪你說話。”

傅憑司問:“寶寶,你真的不困嗎?”

盛明盞猛地一搖頭。

傅憑司輕垂視線,看了看自家男朋友,抬起一隻手。他的手掌輕撫在盛明盞的眼皮之上,輕聲道:“閉眼。”

盛明盞“哦”了一聲。

傅憑司的聲音仿若在輕聲哄睡般,他的眼皮一覆,很快就有熟悉的倦意席卷,疲憊的意識沉靜了下來。

聽見懷中人熟悉又平緩的呼吸聲,傅憑司也安靜下來,以眸光輕輕描摹著盛明盞漂亮的眉眼。

良久之後,傅憑司垂手關上病房裡的燈,四周陷入黑暗,唯餘一點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靜謐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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