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竹被她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詢問:“你是何人?這是怎麼了?”
“求求你救我!”女人跪地磕著頭,眼底滿是絕望。
“你先起來。”宋玉竹起身要去攙扶她,忽聞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連忙拉起她藏在裡櫃台裡麵。
“噓,彆出聲。”
女人捂著嘴驚恐的點了點頭。
外麵的追兵踹開大門走了進來:“剛才是不是跑進來一個穿紅衣裳的娘們!”
宋玉竹搖搖頭:“沒有人進來,您是不是看錯了?”
後麵的士兵說:“不可能,我親眼看著她跑進來的!”
為首的官兵眯著眼睛上下打量宋玉竹,吐了口粘痰道:“你小子,彆他媽不識好歹!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幾個人嘻嘻哈哈笑起來,嘴裡不乾不淨。
宋玉竹麵色不變道:“真沒有女人進來,幾位要不去彆處瞧瞧?”
這些人從昨日進城開始便囂張跋扈,哪會聽他的話,不由分說衝進來便開始四處翻找打砸。
躲在下麵的女人嚇得渾身發抖,被宋玉竹死死的擋住。
眼看要搜到櫃台這裡了,宋玉竹大聲道:“幾位軍爺,有話好好說,這樣亂闖亂砸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趙驍聞聲出來,看見那幾個人正在跟宋玉竹拉扯,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
幾個箭步跑到幾個士兵跟前,一腳踹翻為首那個士兵。這一腳用了七分力,把那人踹的躺在地上直翻白眼,估計肋骨都斷了幾根。
“誰他媽準許你們來這撒野的?”
幾個士兵剛要發火,見趙驍身上穿著慶字的校尉服連忙收回手:“你,你怎麼平白無故打人呢?”
趙驍冷笑一聲:“到我店裡鬨事,不打你們打誰?!”
士兵們連忙解釋道:“剛剛從王府裡跑了個舞女,她昨夜把張守備殺了,我們見她好像跑進這家酒樓裡,並非有意鬨事……”
趙驍冷著臉道:“我沒見過什麼舞女,上彆處找去!要是再敢來胡攪蠻纏,彆怪我不客氣!”
幾個人被趙驍這副閻羅脾氣嚇得夾著尾巴跑了。
等人離開,宋玉竹這才挪開身子,放出藏在櫃台下麵那名女子。見她身上衣衫不整,又把自己剛換下來的軍服披在她身上。
女人跪地砰砰磕頭:“小女子謝過二位郎君救命之恩!”
宋玉竹扶起她道:“快起來吧,他們剛剛說你在王府裡殺了人,可是真的?”
女人看了看趙驍,又看了看宋玉竹,認命的點了點頭:“沒錯,我的確殺了一個欺辱我的軍官。”
她本是四王府中的舞伎名叫玉奴兒,昨日大軍攻入城裡,楊元慶便把她們都抓了出來,命令脫掉衣服在大廳跳舞供將士取樂。
這群女子雖然身份下賤,卻也從未被這般羞辱過,她的姐姐金奴兒一氣之下便撞了柱子,屍首直接被拖下去喂了熊。
玉奴兒沒有姐姐那般勇氣,更怕自己死得不徹底被熊生吞活剝了,忍著羞辱跟其他舞伎脫掉衣裳跳起舞。
一直跳到深夜,楊元慶把她賞給了一個武官,她被拉著去了旁邊的小屋子裡。
這名武官之前打仗時傷了身體不能人道,竟然拿著燭台要往玉奴兒的身體裡送,嚇得她抓起旁邊的銅香爐便砸在了武官頭上,沒想到一下把人砸死了……
她在房間裡擔驚受怕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趁著門外沒人,偷偷跑了出來,結果剛跑沒多久就被人發現,一路追到了這裡。
宋玉竹聽她說完恨得牙根癢癢道:“殺得好!姑娘莫怕,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們從未欺辱過城中百姓。”
玉奴兒點頭說:“我知道,若不是二位剛剛出手相助,小女子早已是刀下亡魂。”
“眼下你被人追捕可有去處?”
玉奴兒咬著唇搖搖頭:“我自幼便被賣入樂坊,身邊隻有姐姐一個親人。如今姐姐已死,我也準備找個無人的地方自我了結,算是乾淨的來,乾淨的走。”
宋玉竹連忙道:“你若沒有去處,便留在我這裡吧,剛好我們酒樓裡還缺一個掌櫃的!”
玉奴兒連忙跪地又要磕頭:“小公子大恩大德,玉奴兒沒齒難忘!隻怕我殺了人,留在這裡會給公子招惹麻煩。”
“你可願換一副容貌?”
玉奴兒撫著臉頰道:“換副容貌?”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