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你先彆急,行軍打仗光靠蠻攻可是不行的。”
沈從武麵色不虞的拱了拱手說:“請老將軍賜教。”
許定坤道:“楊元慶的騎兵,在西州是出了名的能打,他曾數次率兵打入回紇的都城。雖然楊釗和魏淮都不在了,但騎兵的實力還在,所以一定要多加提防。”
“其次是楊元震的步兵,雖說作戰能力不如騎兵,但畢竟是正規軍出身,打仗的本領也比普通百姓要強許多。如果我們不能提前安排妥當,很容易吃敗仗啊。”
“老將軍深思熟慮,沈謀慚愧。”沈從武嘴上說著慚愧,可心裡絲毫沒聽進去。
不過是一群殘兵敗將,這老東西怕東怕西的,真要是怕死就趕緊回去,給自己讓位置。
當然,這話他也隻是心裡想想。誰讓對方是主將,他是副將呢。
“要不然,屬下先帶三千騎兵去探探虛實,若是不敵再從長計議。”
楊平看了看外公,兩人都有些無奈,沈從武這脾氣一般人頂不住,真是油鹽不進。
“既然沈將軍執意要去,那許謀也就不攔你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沈將軍被俘,許謀可辦沒法救你出來。”
“這就不勞將軍費心了,就算打不過我也不會被俘!”沈從武說罷出了營帳。
“外公,此人急功近利,恐怕要捅大簍子!”
許定坤撚著胡子道:“由他去吧。”良言難勸該死鬼。
這小子跟他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自己念著他父親的舊情勸也勸了,既然他不聽,那自己也沒有辦法
當年沈明和許定坤同為主將時,沈明便喜歡鋌而走險,以少敵多,出儘了風頭。可最後還不是年紀輕輕就死在的戰場上,留下孤兒寡母。
“平兒,無論是官場還是戰場,都要記得一個穩字,隻有穩住了才能謀定而後動。”
楊平點點頭道:“外公我知曉了。”
沈從武出了營帳立即點兵出發,三千騎兵加上五天的糧草,隨他急行去徐州探路。
畏手畏腳成不了大事,自己一定要一舉拿下徐州,看他們到時候還有什麼話說!
三千騎兵很快便挑選出來,這些人都是沈從武的部下。他們快馬加鞭脫離了大軍,朝徐州方向跑了過去。
一直跑到天黑才找了一處背風的地界,安營休息。第二日天剛剛亮又繼續趕路,兩天時間就跑了近一百裡地。
越往南走道路反而不好走,路上的積雪越來越多,氣溫也逐漸下降。
沈從武搓著手嘴裡罵罵咧咧,今年真是奇了怪,北方一點雪見不著,南方卻下起了大雪。
行至徐州境地的懷寧縣時,突然在路上碰上一批起義百姓,他們穿著亂七八糟的軍服和鎧甲,手裡拿著各式各種的兵器。
為首的人是懷寧縣的勇士薛昀,因為當地縣令魚肉百姓激起民憤,薛昀便帶領著鄉親們推翻了縣衙。
聽聞承天王正在招納起義軍,他便帶著鄉親準備去徐州投奔。卻不想半路跟沈從武帶的盛軍撞在了一起,嚇得這夥人四處逃竄。
沈從武這幾日憋悶壞了,好不容易碰上反賊激動的眼珠的都紅了。
他甩著鞭子讓大軍圍住這些反民,並不著急殺,仿佛貓兒戲弄老鼠一般逗弄他們,看著他們跪在地上求饒。
他騎著馬,拿槍挑起一個半大的少年,長槍從少年的肩胛骨穿過,鮮血嘩啦啦的流了一地,疼的少年嗷嗷大叫。
“你們是哪裡來的,要乾什麼去?”
少年疼的說不出話,其他人求饒道:“大人行行好,我們都是附近的百姓。”
“百姓私帶兵器等同謀反,你們好
大的膽子啊。”
其餘的人嚇得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少年的親人不住的磕頭求饒,奈何沈從武心狠手辣,對待反賊更不會手下留情,直接把人狠狠摜在石頭上,摔斷了氣。
薛昀憤怒的大喊一聲:“老子跟你拚了!”抓起刀便朝沈從武砍了過去。
沈從武夾住馬腹,閃身躲開的他攻擊。“你倒是有幾分膽色,比那群鵪鶉強多了。”
薛昀喘著粗氣再次朝他攻過來,沒想到被沈從武拿鞭子纏住一條腿。馬一跑便把他拉倒在地上,登時摔的頭冒金星。
“我操你大爺!”薛昀大喊一聲。
沈從武狠抽了馬兒一鞭子,奔跑的馬拖著他漫山遍野的跑了起來。等回來時,人已經被磨成了血葫蘆,出氣多進氣少。
其他人見狀嚇得小聲啜泣起來,看來今日難逃一死了……
沈從武指著其中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道:“你,出來。”
“彆殺我,不要殺我啊!”男人嚇得尿了褲子。
沈從武嫌惡的抽了他一鞭子道:“你們是哪的人,準備要去哪?”
瘦子一五一十的道:“我們就是附近的懷寧縣人,薛昀要帶我們投奔徐州承天王,結果遇上你們……”說完抱住自己的頭,生怕他再抽鞭子。
鞭子沒落下來,沈從武眼睛卻是一亮,心生一計道:“你們一共多少人?”
“七……七百多人。”
“脫衣服!”
瘦子嚇得瞪大眼睛。
沈從武不耐煩的甩了下鞭子:“讓你們把衣服都脫了!”
人們不敢反抗,連忙脫掉自己的棉襖外衣,隻穿條褻褲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