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尋露出一個狠厲的笑容,大手拍在老邱的肩膀上道:“放心,有了這些生鐵,我們定能把北方攪的不得安寧。”
這一巴掌拍的老邱差點摔倒,強忍著疼痛點頭“哎,是是是。”
馬車上的鐵卸完後,老邱帶著手下趕著空車出了院子,去旁邊的客棧落腳,打算休息一夜再離回去。
幾個同行的夥計坐在一起吃飯,各個都是麵色慌張,憂心忡忡,這些人是林家養的夥計,平日負責四處運貨。
來的時候都以為這趟運送的是布匹,誰能想到車裡竟藏著那麼多生鐵啊!這要是被人發現,可是掉腦袋的事!
“邱爺,您怎麼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說話的是車隊裡上了年紀的老車夫。
“跟你說了你還來嗎?”
“這……”老車夫被堵的說不出話。
旁邊車夫的兒子憤怒的拍桌子起身道:“萬一被官府發現,我們豈不是都要跟著賠命?!”
老邱滿臉不在乎的擺擺手道:“坐下,小點聲,你還想讓人都聽見?”
“這事不告訴你們,是為了你們好,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不就成了?再說跑這麼一趟賺的錢,夠你們花兩年了。”
老邱從懷裡掏出銀子開始給大夥發錢,正常來隴西關市一趟能賺十兩銀子,這次林老板給他們翻了好幾倍,一人足足給了五十兩!
大家拿著銀子麵麵相覷,其餘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這趟雖然危險,賺的也卻是夠多。五十兩銀子足夠一家幾口人嚼用好幾年了。
大夥沉默的吃完飯,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明天早上還得起個大早往回趕路。
沒人注意旁邊桌子坐著一個頭戴兜帽的男人,這人剛剛從酒樓一路跟到這裡的,正是駐守邊關的白一舟。
說來也巧了,白一舟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會帶兵來關市維持秩序,初一十五是關市的大集,許多異族人會在這裡通商,因為做買賣時語言不通,這些人經常發生爭執。
異族人凶狠,偶爾還會發生人命官司,普通的衙役不敢上前管,當地知府給駐紮在關外的軍隊送了信尋求幫助,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白一舟便帶著一隊人進城來管理。
前段時間,他發現了百香樓的這夥金人,為首的人看樣子地位還挺高,出入都有隨從保護。
雖然大啟不禁止外族人在城內開設商
鋪,但這裡卻很少有金人在境內做生意。畢竟兩國是世仇,放在幾十年前,百姓看見金人恨不得拿刀剮了他們,如今雖然沒有那麼大的恨意,卻也不可能光顧金人開設的酒樓。
白一舟覺得此事不尋常,特地換了身衣服,偽裝成異族人進去吃了頓飯。
他發現酒樓裡無論掌櫃的還是小二都是本地人,如果不是他偶然發現,根本不會發覺這是金人開設的酒樓。那些金人隱藏在城內究竟要乾什麼?
接下來的幾個月他每次來城中巡邏的時候,都會來這裡逛逛,結果今天就發現了這夥商隊。
今天中午他見一個商隊來到這裡送了什麼東西進去。馬車半個時辰才出來,車上的東西都卸在了酒樓的後院。
可惜後院防備森嚴,白一舟沒辦法進去看個究竟,便跟上了這些人。
從幾個人的談話中,他已經隱約猜到,車上運送的物品不一般,等這幾個人離開後,他結了賬趕緊朝城門口走去。
外麵天色已經漸晚,火紅的太陽掛在西山,映的半邊天都紅燦燦的。
兩個城門卒正在商量晚上去哪找樂子,今日得了這麼多銀子,不出去玩玩心裡刺癢。
“要我說還得去紅樂坊找小嬌紅,那小娘們可帶勁兒了!”男人吸著口水,眼裡滿是淫邪。
另一個道:“還是去耍兩把才舒坦,萬一贏上幾十兩銀子,老子就不乾了,回家開個鋪子……”
兩人正商量的時候,白一舟拎著刀突然走了過來,直接架在其中一個城門卒的脖子上:“今日巳時入城的幾輛馬車,車上拉的是什麼東西?”
小卒子嚇得魂都飛了,撲通一下跪地嘴裡大喊:“好漢饒命!”
另一個磕磕巴巴的說:“好,好像是布匹。”
布匹?金人要布乾什麼?
“你們兩個查驗過嗎?”
“查……查了。”
白一舟把刀一用力,割的那小卒脖子刺痛,嚇得他趕緊說了實話:“沒,沒查,車夫給了我們一人五兩銀子,說布匹易破讓我們通融一下。”
白一舟從二人手中奪過銀子,氣的一人踹了一腳,這群吃乾飯的廢物!
他收起刀立馬跑回剛剛的客棧,見那幾輛馬車還停在後院,心裡稍稍安定下來,車上肯定不是布匹,可究竟運的什麼東西,會讓那幾個車夫這麼害怕?
白一舟將剛繳來的銀子放在桌子上“掌櫃的,一間客房。”
眼下人來人往不方便查看,隻能等天色暗了再去探查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