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本以為解釋清楚,京兆府就會放人,可直到晚飯時間,蕭世塵都沒回來。
她有些坐不住了。
“都是那個賤人,連累老三不說,還想要侯府的銀子。往日是我小看了她,居然藏的這麼深。”
喜嬤嬤跪坐在腳踏上,捏著老夫人的腿“老奴也沒想到,平日裡看起來軟弱可欺的三夫人,心思這般重,果然商人皆奸詐。”
老夫人越想越氣,猛地坐起身,喜嬤嬤猝不及防,直接從腳踏上摔下來。
“我不管她是雞還是鳳凰,進了我侯府的門,就要守我侯府的規矩。敢和我玩心眼,有的是法子弄死她。”
喜嬤嬤顧不得腰間的疼痛,忙附和“孫猴子哪鬥的過如來佛,一個孝字壓下來,就夠她喝一壺的。”
老夫人堵在心口的氣,消散幾分“那小賤人慢慢收拾,當務之急是讓衙門放人。”
“不如讓大爺找找關係?”喜嬤嬤試探的開口。
“他?”提及老大,老夫人感覺頭疼,那個混賬東西,好的不學,世家紈絝身上的毛病他全學了去。
這些年,若不是老三撐著,南陽侯府早完了。
喜嬤嬤見老夫人皺眉,垂首不語。
大爺嗜賭如命,將侯府的根基敗壞的七七八八。若不是為了他,三爺也不會娶溫聲聲這個商戶女。
可大爺再混賬,在老夫人心中也是侯府嫡長子,不容他人詬病。
“眼下也隻能是他了,你派人叫老大和老二媳婦過來,商量商量如何救老三。”
喜嬤嬤吩咐人去請人,她則扶著老夫人去榻上躺著。
“母親,這麼晚叫兒子來乾什麼,我那還忙著呢。”人還沒見到,不耐煩的聲音先響起來。
來人一身悶騷的桃花粉錦緞,腰間掛著三四個香囊,走動間相互碰撞,很是奇怪。
“你忙什麼忙,你弟弟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思玩。”老夫人落下的火氣再次湧上來,抄起手邊的迎枕扔過去。
蕭世民嬉皮笑臉的接住迎枕,屁顛地跑到老夫人身邊“有母親在,三弟怎麼會死。”
“衙門哪裡是人待的地方,你趕緊想辦法,把你弟弟弄出來。”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垂著大兒子,“老三要是出事,日後你休想在我這拿銀子。”
“母親彆啊,我救,我救還不行嗎?”蕭世民外麵欠的賬太多,他自己根本無法償還,每月從老夫人這摳點,才能緩口氣。
二夫人帶著丫鬟剛進靜安院,就聽到蕭世民的聲音,她眉頭微皺,給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從袖籠中掏出半塊銀子塞給靜安院的丫鬟“姐姐,老夫人叫大爺過來乾什麼?”
丫鬟看到銀子,眼前一亮,忙不著痕跡地攥住,狀似無意道“三爺被衙門帶走,老夫人請大爺過來商量對策。”
二夫人聞言,眼睛一轉,便想明白老夫人的意圖。
溫聲聲和老夫人吵架的事情,侯府人儘皆知。老夫人和老三坑溫家的錢,還想讓人家救人,換她,她也不會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