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便走,背影顯得隨意慵懶,很快就消失在陸瑾寒的視線裡。
陸瑾寒把少年抱去臥室,給他擦乾淨身體,又換了身乾淨衣服。
正給他掖被角,少年就睜開了雙眼,一雙眼睛比尋常人要黑的多,但此時完全沒有焦距,每次他毒發之後,都會有那麼一到兩天的時間處於失明狀態。
他看不見陸瑾寒的人,卻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一臉沮喪地說:“哥,我到底什麼時候死啊。”
他不想像個怪物那樣活著,最主要的是,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發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陸瑾寒聞言,臉色一沉,“不許胡說!”
陸瑾晏:“哦。”
他撫摸著少年的腦袋,想到時晚,眸子裡多了兩分笑意,“哥新找了個很厲害的醫生給你,她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他對時晚並不很了解,但他卻潛意識裡覺得,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丫頭。
陸瑾晏隻當他是在安慰自己,敷衍地扯了扯嘴角,隨即沉沉睡去。
陸瑾寒在他床邊守了一整夜。
過去陸瑾晏發病的時候,一整晚都不會消停,但這次他卻一覺睡到天亮。
他叫來了沈安守著陸瑾晏,自己則回了主樓。
他前腳剛走,床上的少年就醒過來了。
他不適地眨了眨眼睛,坐起身就和剛走進來的沈安四目相對。
沈安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二少,你沒事了?”
陸瑾晏整個人都是懵的:“啊?啊。好像是……沒事了吧?”
他不太確定,又有些遲疑不定,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種發病過後還一身輕鬆的感覺了。
仿佛身體裡一什麼東西被抽走了,讓他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沈安又驚又喜的喃喃道:“一定是少夫人,昨天少夫人來過,她醫術那麼好,一定是她出手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