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2 / 2)

林驚雨不明所以,“我先前不是說過了麼,我想做皇後。”

“可本王所見,林二姑娘或許隻是想有塊跳板,有尊嚴地活著,可如若是這樣,為何一定要是皇兄,不是彆人。”

蕭沂的目光炯炯有神,想要將她穿透,林驚雨低下頭,沉默不語。

他第三次問,“除了他,為何不是彆人。”

“因為那是姐姐的。”林驚雨昂起頭,嘴角被咬出血,她歇斯底裡,將所有埋藏在心中的肮臟的,卑鄙的,一一發泄。

“因為那是林瓊玉的,從小到大,她什麼都有,而我卻什麼都沒有,什麼榮華富貴,金銀珠寶,我知道庶不敵嫡,知道那些全是奢望。但就連一塊糕點,我隻是拿了她不要的一塊,就被大夫人認定是小偷,雙手被打腫,我知道大夫人是在針對我,凡是關於阿姐的,她都針對我。我想阿娘終是會心疼我的,可我當我哭著跑去找阿娘時,阿娘卻說,就算是阿姐不要的,也永遠輪不到我。”

林驚雨抽泣,抿了抿唇,憤憤道:“從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我要搶走林瓊玉的一切,包括太子妃之位。”

她含著淚嗤笑一聲,“殿下,你瞧,什麼姐妹情深,不過是虛偽的外皮,臣女如你所想,便是那般卑鄙。”

她將一切皆刨開,然後緊盯著蕭沂,眼淚糊了視線,她看不清他的神色,於是她抬手將眼淚抹去,卻還是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他隻是定定地望著她,眼中的晦暗不明。

蕭沂忽然想起了兒時。

爹不顧,娘不在,受妃子白眼,在永巷任下人欺淩,還要防著暗箭。

也曾有一次,他隻是拿了一根皇兄不要的狼毫,就被認定是小偷,在坤寧宮前,炎炎夏日曝曬,跪了一日,膝蓋血肉模糊,隻能強撐著,因為他知道生來卑賤,沒有人可以救他。

於富麗堂皇的皇宮,狼毫不過是個不起眼的物件,但讓他跪著,欺辱他,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林驚雨眼淚啪嗒不停掉落,她手上的傷口還未處理,有點發炎。

看著很疼,可她卻渾然不在意,隻是委屈又倔強地盯著他。

蕭沂忽覺得,或許真如她所言,他們同病相憐。

林驚雨正猜測他眼底情緒,蕭沂忽握住她的手腕。

林驚雨不明所以,“殿下這是做什麼。”

他不答,從案下取出一個小盒子,裡麵是藥瓶,他慢條斯理將其中一瓶取出,藥粉灑在林驚雨的手掌上。

原是在給她上藥。

隻是藥粉抵掌心很刺痛,尤其是他冰冷的指尖,觸碰她的傷口時,林驚雨吃痛蹙眉,“輕點,輕點。”

蕭沂瞥了眼她難受的神情,下手不自覺輕了些。

他承認,他今日有些憐惜她的眼淚。

姑娘的眼淚,果真是個麻煩事,尤其是林驚雨的。

“為何不清理傷口。”

林驚雨撇了撇嘴,“我回到家中就是小娘劈頭蓋臉一頓罵,她嫌我搶了阿姐的位子,還摔了手鐲,哦對了,殿下若是想責怪人,就責怪她去,她雖是我親娘,但我並無意見。”

“為何。”

“我為何這般白眼狼?”

“我是問,她為何要這般對你。”

“誰知道,許是家中無男丁,她想攀附阿姐,才這般諂媚。”

“林二小姐那番遭遇,真讓人懷疑,許是林大小姐才是你阿娘所生,而你……”他抬頭目光在她身上頓了頓,意味深深。

“我是大夫人所生?”林驚雨嗤笑一聲,“這可真是個天大的笑話,若我是林家嫡女,那是否如今殿下所追求的,應是我才對。”

他回之一笑,“願如林二姑娘所說,是個天大的笑話。”

他可真會罵人。

林驚雨不惱,隻是不屑道:“殿下最好盼著這笑話不成真,不然若我是林家嫡女,定然搭都不搭理你。”

語罷,手上又是巨痛,林驚雨痛得呼了一聲,“殿下,你這是報複。”

“嗯。”他輕笑一笑,卻是在回她上一番話,“若林二姑娘是林家嫡女,那我要追求林二姑娘,得費儘心機了。”

林驚雨忍著痛笑,“那是,臣女生得國色天香,嫁得人也得是一等好。”

蕭沂點頭,行動認同,話卻帶著反駁之意,“林二姑娘當真是自信。”

“臣女為何不自信,我有容貌,有才學,雖是庶女,在府中受人輕視,但在外的名聲也是尚書之女,那頂峰之位,先啟百年亦有平民之女母儀天下,我為何不能爭爭。”

她洋洋灑灑說了大堆,蕭沂卻隻捉了兩字,“才學?那些琴音詩詞?我皇兄確實喜歡這些。”

林驚雨白了他一眼,“殿下以白詆青,小女子的才學不止這些,自認為足以夠得上那個位子。”

“好。”蕭沂收起藥,邊道:“那在下便祝林二姑娘得償所願,也願我大啟不再出個妖後。”

林驚雨想他這番話,應是已同意她接近他皇兄了。

至少不似以往那般提防她。

“那臣女便祝殿下得償所願。”

蕭沂點頭,“但願如此。”

二人難得和睦相處,更是難得祝福彼此。

蕭沂視線在她身上停留,被雨淋濕的衣裳貼緊身體,曲線隱隱,玲瓏有至。

直至林驚雨的肚子叫出聲,煞了風景,蕭沂撇過頭去。

林驚雨捂了捂肚子,她在墓地的時候就餓了,眼下更是遭不住。

“蘭花酥吃嗎?”

林驚雨抬頭,見蕭沂提了盒糕點上案,打開時,蘭花酥的清甜香頓時吸進林驚雨的鼻子。

林驚雨欣喜,立馬道:“多謝殿下。”

許是平日裡他那張嘴賤慣了,林驚雨竟覺得今夜的蕭沂人還挺好。

林驚雨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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