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雨笑著慢慢搖頭,“夫人不是我娘,教我規矩這事,還是留給夫人口中的瘦馬吧。”
“我乃林府主母,自然可以教導府中庶女,今日,我就替你娘好好教導你。”
林瓊玉懇求的聲音又響起,“不是妹妹,是我拉著妹妹的,阿娘不要懲罰妹妹。”
可薑芙不在意,她厭惡這個庶女,自可以找出千萬種理由去懲罰林驚雨,拿小姑娘出氣,今日可以是教規矩,明日可以是誣蔑。
總而言之,在薑芙的世界裡,林驚雨全是錯,她是自己嫡夫人高貴尊嚴裡的汙點,她不該存在,薑芙甚至希望,這個庶女可以去死。
薑芙吩咐下人去拿戒尺時,小廝忽而急忙忙來報。
“夫人,老爺,三皇子殿下來了。”
在屋內不管不顧,隻顧清閒茶的林章安這才出來,著急忙慌理衣服。
三皇子雖身份不比兩位皇子,但終究是皇權,壓他好幾等,林章安不敢怠慢。
蕭沂被小廝領進院子,男子著竹色大裳,身姿清雋卓然,持重溫雅,步伐卻大擺又快,多了道淩人矜貴之氣。
林章安趕忙領一眾人拜,“拜見三皇子殿下,不知殿下大駕光臨老臣府邸,有何貴乾。”
蕭沂抬手,“林大人不必多禮,本王今日前來——”蕭沂頓了頓,目光移至林驚雨身上,她並不像旁人那般畢恭畢敬,反而有恃無恐地抬頭,毫不避諱望著他。
仿佛在疑惑,你來做什麼。
當真是個不知禮數的姑娘。
“本王今日前來,是來尋林二小姐的。”
林章安抬頭,有些惶恐,“驚雨?不知小女犯了何錯,驚擾了殿下。”
薑芙附和,“家中庶女缺乏管教,一向頑劣,若驚擾了殿下,臣婦定然嚴懲不怠,再讓她向殿下賠罪。”
“二位未免太過心急,本王的話還未說完。”
隻聽他一笑,猶如今日暖陽。
“林二姑娘知書達禮,一向懂規矩,知體麵,本王一向敬佩,如此冰清玉潔的女子,若驚擾,也是本王驚擾了林二姑娘。”
換作從前,林驚雨定然信,她在外不就是這番模樣,隻是後來與蕭沂在一起,兔子惹急了也會咬人。
以至於此刻,林驚雨蹙眉,蕭沂說的是她嗎?
“本王今日呢,是來還林二姑娘一樣東西,前些日子打碎了林二姑娘的手鐲,現已命人修好,今日特來賠禮道歉。”
林驚雨還未開口,林章安就搶先道:“一隻鐲子罷了,哪能勞煩三皇子殿下。”
蕭沂徑直走去,將鐲子放到林驚雨手中,他輕聲道:“本王信守承諾給林二姑娘修好,還望林二姑娘切莫再摔壞。”
“臣女日後自當小心。”
蕭沂抬起身,“既然手鐲已送到。”
林驚雨以為他要說走,林章安都要供起手恭送蕭沂,蕭沂卻勾了勾唇,“本王本是想走的,隻是忽然有些鬨肚子,還請借林尚書家茅廁一用。”
林章安點頭,“自然,來人,還不快領三皇子殿下去茅廁。”
蕭沂擺了擺手,“不必麻煩,本王先前赴過貴府宴會,知道路。”
蕭沂轉身之際,稍稍一頓,與林驚雨目光交彙,猶如雙魚佩契合,清脆叩響。
不知蕭沂打何算盤。
她準備抽身跟上,忽然瞥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