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藺相如的府邸出來,天氣陰沉沉的似乎是要下雪。田秀無奈的搖了搖頭,看樣子對方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都是未知數,指望他進宮去拜見趙王,看起來是沒戲了。
藺相如是指望不上了,還能靠誰呢?田秀的眉頭霎時間皺成了一個川字,這時候他無意間抬起頭看到藺相如的府門前來了一輛漂亮的馬車,而這輛馬車他恰好認識。
一看到這輛馬車,田秀就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來到馬車前行禮:“殿下!”
韓樂掀開車簾,看著外麵站著的田秀,道:“卿也來看望藺公?”
“是!敢問殿下可是大王派來看望藺公的?”
田秀並沒抬頭去看韓樂,外臣在見後妃的時候,是不允許仰麵視之的,因此哪怕有時候韓樂會在宮中接見外臣,都是要隔著帳縵的,這是禮儀。正是因為沒有抬頭**然沒注意到此時韓樂清冷的臉上還掛著一絲淚痕。
“大王?”韓樂輕輕搖頭:“孤隻是聽說藺公病重,故而前來探望並非是大王要我來的。”
“啊?”田秀不禁抬頭看向韓樂,剛想問及原因就注意到了韓樂臉頰上的淚痕,忙問:“殿下,你這是怎麼了?”
韓樂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沒事,隻是有些乏
了!藺公可還好麼?”
田秀看韓樂岔開了話題也不好再繼續,隻得拱手道:“臣願意陪殿下進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進到藺相如的府邸,在看完了藺相如後,田秀看韓樂滿臉疲乏,便主動提出護送她回宮休息。
誰知韓樂搖了搖頭:“孤今日除了看望藺公,還要出城去給災民們分粥呢!”
田秀說道:“臣已經安排了部下去賑濟災民,不勞殿下牽掛!”
韓樂並不理會田秀,隻是一個人走在前麵徑直離去,猶豫了一會兒田秀還是跟了上去。
而後兩個人的馬車一前一後一同駛出城外,此時城外的空地上,仍舊有負責警戒的士兵。而在警戒線外麵,災民已經少了一大半,不過還是有相當一部分災民不願離去,選擇了就地安家。
災民們安家的方式很特殊,就隻是在城外搭了幾個空地,不過家是有了地卻是沒有的。他們的地都被官府圈占了,這些人每日隻能靠田秀發放的賑濟度日。
遠遠的看到韓樂的馬車過來,災民們立刻湧了上去,一旁守衛的禁軍馬上湧過來,驅散了災民。
田秀並沒看到上次那個曹最,這次來到他們車前的是一個年輕的將軍名叫趙聰。
趙聰來到韓樂車前拱手行禮,看到後麵田秀的馬車後,他連忙又朝田秀施禮道:“見過大司馬!”
田秀點了點頭,道:“我不是安排了一個門客在這裡負責賑濟百姓,他人在哪裡?”
趙聰連忙指了指後麵:“那位周先生跟災民們住在一起,每天負責為他們熬粥,我去幫你把他喊過來!”
須臾周來到田秀麵前,看著消瘦了許多的周,田秀略帶不忍的問道:“先生,我不是說了,把災民們分批遷到上黨去安家嗎?為何這都一個月了?此處還有如此多的災民!”
周無奈的搖搖頭:“這些百姓大都是邯鄲人士,故土難離,又怎麼願意到上黨去?臣已經讓楊將軍來勸了很多次,年輕人倒是都願走,隻是那些老人和婦孺不願離開。”
災民們留戀故土到情有可原,但問題是他們沒有地種,想生存就隻能每天來蹭田秀的免費飯票,但不管是田秀還是韓樂,他們也不可能養這些災民一輩子。
田秀沉吟了片刻後,說道:“你去告訴那些不願意離開的災民,我可以請他們到馬服山上去居住,那裡倒是還有不少良田,可以讓他們到那裡去安家!”
說完以後,田秀還特意來到車前問道:“殿下以為如何呢?”
韓樂微微頜首:“如此甚好!”
周拱起手說道:“但萬一這些災民還不願意走,怎麼辦呢?”
田秀沉思了片刻,他自身都快難保了,自然也不能護這些災民多久,隻得咬牙說道:“你去告知這些災民,如果要在半個月內不願去上黨或者馬服山安家的,官府就要把他們武力驅逐走了,到時候由他們自生自滅!”
“是!”
周下去扯著嗓子把田秀的話喊了一遍後,災民們頓時開始一頓哭天搶地,一些人還是吵鬨著不願走,而有一些已經站起身扶著老人孩子往馬服山的方向走去。
對這些災民而言,去馬服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