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到城外去送行?”秦王不由冷笑一聲,他昨日特意安排了一出殺雞儆
猴的好戲,沒想到這些官員們如此不知收斂,竟然還敢去送他們二人。
這是什麼意思,和寡人打擂台?
寡人就差明說讓你們和白起、範睢保持距離了,這些人竟還要去送他們二人。
應侯,武安君,看來你們二人在百官心中的地位不低呀。
秦王不動聲色的對孟贏說道:“昭武君回來,你讓他到寡人這裡來一趟,就說寡人有事要找他!”
“好!”
不久後,田秀來到宮中見駕。
禮畢,秦王直奔主題:“寡人聽說,因近日到城外去送武安君和應侯了?”
田秀拱手道:“確有此事!我聽說百官都去送行了,臣礙於情麵,實在不能不去。”
“你們都談了什麼?”秦王試探的問道。
田秀搖頭道:“臣去晚了!臣去的時候,武安君以及應侯早就離開了,現場隻剩下一些前來送彆的將軍,臣和他們閒聊了幾句。”
“哦?”秦王皺著眉頭問道:“你們都聊了什麼?”
田秀故意裝作有顧慮的樣子,道:“也沒聊什麼!”
“昭武君!”秦王不悅道:“難道你也要欺瞞寡人嗎?”
“臣不敢!”田秀裝作惶恐的樣子,伏在地上,道:“臣隻是聽到那些將軍們在抱怨,所以就和他們說了幾句。”
“他們抱怨了什麼,你又怎麼說的?”
秦王盯著田秀沉聲詢問。
田秀直起身子拱手道:“一些將軍抱怨大王聽信讒言,錯怪了武安君,不少人對此憤憤不平,臣告訴他們,不可妄議國事,此舉違背秦法,他們還不大高興!”
“哦?”秦王聽完,冷笑了兩聲,雙手的拳頭不自覺攥緊。
田秀將這一切儘收眼底,道:“大王,請您千萬不要處罰那些將軍,他們並不是存心要誹謗大王,隻是幾句無心之言!”
秦王才不在乎那些將軍們有沒有誹謗他,他隻在乎那些將軍們是否心向白起。
原本秦王以為他用了呂複全族的人頭,足以讓他的朝臣們和範睢、白起保持距離,現在看起來他是想多了。
這麼多將軍居然都為白起憤憤不平,這武安君在軍中的影響力,隻怕比他這個大王還強。
鎮守巴蜀的守將司馬南似乎就是白起的舊部,他會不會同情白起?
若是兩人圖謀反叛,割據蜀中,那這秦國有誰能製服白起?
一瞬間,秦王殺心大起。
“這些事情,賢卿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好了,賢卿你可以走了!”
秦王對田秀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田秀知道,他這把火終於燒到秦王心裡去了,這次**可是真的要來了,而且這一次的雨比以往幾次要更大,更嚇人。
“啟,你去把鹹陽令陳馳叫來!”
秦王對啟沉聲吩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
第二日朝會,鹹陽令陳馳舉報已經被貶為庶人的武安君在鹹陽的府邸私藏甲胄,意圖謀反。
秦王聽完這個消息以後大怒,令陳馳嚴查此事。
“轟隆隆!”
天邊傳來一聲雷鳴,伴隨著刺目的閃電。
已經進入十月份的鹹陽,竟然下起了大暴雨。
秦王站在秦王宮的大殿上,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不知在想些什麼,此時明明是正午,外麵的雨水卻形成了一道強大的水霧,讓天色變得昏暗不明。
一如秦王此時的心情一樣陰沉。
“大王,陳馳方才來了,說已經將案情查明。”
啟走到秦王身邊,低聲對正在觀看雨景的秦王稷說道。
“他查的如何了?”
秦王稷頭也不回的問。
“回大王的話,陳馳讓臣轉告大王,他在武安君鹹陽的家中,搜出了數十副鎧甲,陳馳說白起謀反之心昭然若揭,請大王將其治罪。”
啟緩緩說道,小心翼翼的儘量不帶任何情緒,這種事情,稍有不慎就會引起秦王猜疑。
不知是不是秦王上了年紀,如今的他疑心很重,動不動就會**。
昨夜,一個婢女來給秦王送茶,因為神色匆忙,秦王懷疑她在茶中下毒,不由分說命武士將那婢女杖斃。
啟很害怕,說不定哪天他就會不慎觸怒秦王,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老秦王從來都不是什麼念舊情的人,不管你追隨了他多久,隻要你觸怒了他,都是難逃一死的。
“啟,你說說寡人該怎麼處理武安君?”
秦王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