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王隨意的對左右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來,然後又把目光轉向田秀,道:“這次出征,寡人就全靠昭武君了!”
田秀拱手道:“承蒙大王抬愛,秀必不負所托!”
“好好好!昭武君,你這次要好好的打,等你把九鼎取回來,寡人親自主持你和贏兒的婚禮!”
秦王學習了趙王的畫餅技能,當場給田秀畫起了大餅。
“謝大王!”
田秀一臉感動的謝道。
兩人簡單的客套了一番,關係看起來非常不錯,
儼然一副君臣和諧的樣子。
秦王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啟,啟立即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封事先已經擬定好的布帛詔令,雙手捧著交到田秀手上。秦王沉聲道:“孤拜您為上將軍,全權統帥我二十萬秦軍東出伐周。”
田秀鄭重的接過詔書,揖拜道:“臣奉詔討賊,當奮勇殺敵,為大王建功!”
這一句“奉詔討賊”讓秦王極為受用,這次秦國伐周,估計很多人會覺得大逆不道。
但在老秦王眼裡,你周朝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過氣的王朝,算什麼正統?
寡人的大秦才是唯一的天命所歸,寡人要討伐你,可不是以君討賊嗎?
周武王要知道他辛苦建立的大周已經變成了賊,隻怕棺材板都摁不住了。
接下來的儀式就簡單了很多,宦官端來了三杯酒,這三杯酒,一杯敬天,一杯敬地,最後一杯則是敬給全體將士。
當然,這麼一杯酒肯定不夠這麼多將士分,田秀身為大軍主將,理所當然的替將士們飲下了這杯酒。
田秀垂眼看了眼酒杯裡的濁酒,然後端著酒杯將酒一飲而儘。
此時應該沒人敢有膽在酒裡下毒,秦王更不會下毒去害田秀。
至少他現在沒有理由去下毒害死田秀。
這時候出征前的典禮也進行的差不多了,隻差最後出發,田秀登上了秦王為他準備的戎車,秦王親自上前,輕輕推了一下車輪,然後太子帶著百官,簇擁著田秀的戎車,一齊向前推了推,待到車輪轉了起來,大夥兒才放開木輪。
秦王親自推車,太子以及百官送行,這樣的場麵,毫無疑問都是秦王在向眾人展示他對田秀的尊崇。
大夥兒在車下對田秀揮手告彆,嘴上說著一些祝福的話語,等到戎車遠去,還是在揮手的秦王,瞬間將手放了下去,臉色也冷了下來。
秦王將手負在身後,麵色陰沉的看著遠去的田秀,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
次日清晨,大軍已出鹹陽三十裡。
田秀已經脫去了一身厚重的甲胄,給穿了一身比較輕便的輕甲,他正坐在一架馬車上寫著一份帛書。
王齕打馬來到車旁,看了看田秀乘坐的馬車,饒有興趣道:“昭武君,你怎麼坐上馬車了?不是有戎車嗎?”
“今後在軍中稱我上將軍!”
田秀淡淡的說道。
“唯!”
田秀抬頭看向王齕,對方上次因為鄭安平兵變按兵不動,觸怒秦王被抓進大牢,最後秦王罰了他三千金,要他跟著田秀戴罪立功。
三千金絕對是一筆巨款了,聽說王齕為了交上這筆錢,還跟同僚借了不少貸。
這一仗要是打輸了,王齕不光要麵對秦王的責罰,貸款也能將他給壓死。
一想到王齕一把年紀還要還貸款,田秀忍不住同情起了對方。
“戎車太顛了,我坐不慣!”田秀解釋了一句後,將手中正在寫的帛書交給了他。
王齕詫異的接過去看了一眼,道:“這是什麼?”
“戰書!我大秦軍隊下給周天子下的戰書!”
田秀看著王齕解釋。
王齕聞言,頓時露出震驚之色:“什麼?上將軍,你還要給周天子下戰書!”
要不是礙於對方的身份,王齕真想說句,你怕是瘋了!
這時代早就已經不是春秋時期那種麵對麵打陣戰的時代,誰現在打仗還會提前給對方下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