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
“豎子!”
大殿之上唾沫橫飛,兩方人互相讓,到了後麵,雙方甚至上升到了人身攻擊的地步。
見到這場麵,田秀一時間有些心神恍惚,此刻他好像是又回到了趙國。
“夠了!”
此時,秦王見群臣爭執不休,相互攻擊,終於是坐不住了。
群臣看秦王發怒,也終於安靜下去。
秦王虎目一掃,大殿上凡是被看到的官員,都是立即低下頭顱,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等群臣都把頭低下去之後,秦王這才說道:“諸卿,你們爭論就爭論,人身攻擊是乾什麼?”
說著,秦王頓了一頓,將目光看向群臣首列的蔡澤道:“丞相,你身為百官之首,你覺得寡人該如何處置此事?”
“大王!”蔡澤被秦王點名,立即直起了身子,拱手道:“此事乃是大王家事,臣不便乾預!”
好你個老滑頭,什麼不想乾預,你這分明是想騎牆啊!
秦王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騎牆派。“丞相,北君之子**既是家事,也是國事,此事關乎國家律法,您身為丞相,難道就不該出來表個態?”
蔡澤見秦王硬要自己表態,在沉思了一會兒後,蔡澤給出了一個自認為中肯的答案:“臣以為此事大王自有定論,何須臣等臣子多言?”
秦王聞言,不禁冷笑一聲,道:“好好好,丞相,你也算是吃寡人俸祿的人,如今寡人遇到難處要你說話,你和稀泥?”
蔡澤感受到秦王的憤怒,慌忙將頭趴在地上,做出請罪之狀。
其實蔡澤也不想和稀泥,但他這個丞相是外來戶,無論是公族還是秦王,他都惹不起。
蔡澤認為站在中間和稀泥,固然兩頭不討好,但最起碼不會把兩邊人都給得罪死,這樣事情就還有回旋的餘地。
蔡澤不會想到,他這個自詡精明的舉動,已經讓秦王對他的好感降至零!
秦王認為他的官吏尤其是丞相,就該學會察言觀色,在他需要幫忙的時候出來解圍。
寡人用俸祿養著你們這些官員是乾什麼?不就是為寡人效力。
結果現在寡人需要你們了,你居然騎牆,想兩不得罪。
秦王又把目光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公孫龍,道:“公孫先生,你是名家的大賢,說說你的想法!”
公孫龍明顯是不想摻和這事,一上來就說了一大堆廢話,到了最後秦王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了他,請他出結論。
然後高潮來了,公孫龍居然說,**該怎麼辦。
好嘛,不知道。
你公孫龍對寡人有什麼貢獻?寡人好吃好喝養著你不就是為了讓你在關鍵時刻幫寡人說兩句話。
現在你可倒好,上來一個不知道。
你不知道可以,看寡人今後怎麼收拾你。
秦王的目光繼續在群臣中掃過,很快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田秀身上,就在田秀準備要站出來的時候,秦王將目光停落在了他身後的禦史大夫章傑身上:“禦史大夫,說說你的看法!”
“是!”
章傑應了一聲,然後站出來,看著秦王拱手道:“大王,臣以為國家製定律法就是為了能讓國人都守規矩,要是您不按照律法做事,那麼今後恐怕我秦國人也都會有樣學樣,不再遵守官府製定的規矩,這樣一來大秦就要亂套了!”
“禦史大夫所言有理啊!”
秦王發出一聲附和之聲。
見到這場景,明眼人都已經看出來章傑擺明了就是秦王找來的演員。
但是哪怕明知道秦王找演員,眾公族也不敢將矛頭指向秦王,隻能對著章傑一頓輸出。
“章大夫,你有點危言聳聽了吧?難道大王赦免北君子,就要搞得天下大亂了?”
“大王,章傑這廝胡說八道,誇大其詞,請您治他的罪!”
麵對群臣激憤的請求要將章傑治罪,秦王強硬的表示:“章卿有沒有罪,寡人知道,用不著爾等聒噪!”
眼看秦王要將北君子治罪,北君急忙站了出來:“大王,請您念在臣隻有這一個獨子,他還不懂事,就饒了他這回吧!
臣願意爵位替逆子抵罪,請大王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