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自信的說道。信陵君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妾在娘家的時候,就聽聞秦王做事,都非常仔細,唯恐被臣下所欺。
這世上,父子尚且能反目成仇,兄弟,還能為了權利刀兵相見,您千萬要小心些。
信陵君本來就是魏國的公子,又是平原君的弟弟,若是他培養
出了勢力,振臂一呼,內有平原君的幫助,外有魏國的接應,大王將被置於何地?”
秦姬這挑撥的並不高明,但卻很實用。要是能讓趙王對信陵君生出疑心,那對秦國可是大大的有利。
信陵君這等王佐之才,怎麼能讓他一直留在趙國替趙王賣命?
秦姬巴不得把信陵君趕走,他在設法除掉平原君,然後扶持親秦的勢力,這樣就能利用這些人逼趙王廢掉太子斌,這樣他兒子趙誕可就是趙國的太子了。
這趙國可就要歸於他們母子了!
但是隻要信陵君在一天,秦姬的算盤就不可能得逞。
信陵君何許人?有他在趙國一天,趙王永遠彆想廢長立幼。
其實幾個月前,趙王就時常把朝政帶回後宮處理,那時一些奏疏,趙王還會讓秦姬幫著批閱。
本來秦姬都已經能接觸到趙國的朝政了,結果信陵君知道了,苦勸趙王不能讓婦人乾仗。
信陵君一勸,原本不想得罪秦姬的平原君也跟著去勸,最後的結果就是趙王迫於壓力,不允許秦姬在染指趙國的朝政。
把樓昌儘快扶植上來,利用樓昌去控製前朝的**,這才是真理,至於讒言,隻不過是一些非常小的伎倆而已。
“卿啊!你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趙王何許人?雖然不是秦昭王那樣的強主,但也絕對不是齊王建那種人間之屑,這種明晃晃的挑撥離間,他能聽不出來嗎?
秦姬也意識他剛才的話說的有點太急了,太容易暴露目的。
“大王恕罪,這些話都是平原君教妾說的!”
秦姬靈機一動,把黑鍋扣在了平原君頭上。
一聽平原君,趙王瞬間不淡定了。
“平原君?他好大的膽子!”
趙王攥緊了拳頭。
平原君在趙國的勢力已經足夠大了,現在他居然還把手伸進了後宮,教唆自己的愛姬給信陵君下絆子。
他這是想乾什麼?
他分明是想把信陵君擠走,好獨霸趙國的朝政。
真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大王,平原君也是出於一片忠心,您可不要怪罪他!”
秦姬又不動聲色的添了一把火。
“忠心?哼,寡人這個叔叔就喜歡搞些小動作!”
見到自己這把火成功激怒了趙王,秦姬暗暗得意。
本來他是想說幾句讒言陷害一下信陵君,沒想到無意中坑到了趙勝。
這也不錯,要是能讓趙王叔侄反目,對秦姬、秦國都是很有利的。
“大王,今天的話您可不要告訴平原君,不然給他知道了,妾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秦姬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憐樣子。
趙王看著這可憐的樣子,立即將她攬到了膝上,好言安撫道:“卿放心,孤不會把這些話告訴他!”
秦姬心裡更得意了,這下好了趙王也無法去向趙勝求證他剛才說的話,他的這把火點的更成功了。
恰好這個時候,繆賢又進來報告說毛遂來見。
趙王不假思索:“叫!”
“是!”
趁著毛遂還沒有進來的功夫,趙王對秦姬吩咐道:“賢卿,你先去!孤晚上再去看你!”
“唯!”
出門的時候,秦姬和毛遂擦肩而過,這女人用餘光瞥了毛遂一眼,出於女人的直覺,她敏銳的察覺到,毛遂和趙王之間肯定藏著什麼秘密。
否則趙王不可能在毛遂每次來都將所有人都屏退。
看來得想個辦法,打探一下他們倆之間有什麼秘密!
另一邊,毛遂已經來到了趙王麵前。
“賢卿,你來見寡人是不是武安君又出事情了。”
趙王和田秀之間的聯絡全靠毛遂,對方每次來見準是和田秀有關。
“大王,武安君的確出了些狀況……”
毛遂拱起手,將近日田秀在秦國的遭遇說了一遍。
“還好武安君吉人天相,否則,他若是因為這點小事就折在秦國實在不值!”
趙王說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神色,但心裡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