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帝業》全本免費閱讀
“襄王?這件事情和襄王有什麼關係?”
齊襄王的名諱就是法章,但襄王是在五國伐齊後因病而死,此事在史書上記得明明白白,齊襄王會跟扁鵲說的這個人有什麼關係?
“老夫答應過襄王,不說這件事的。”
扁鵲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似乎這件事情牽扯非常大,使得他諱莫如深。
而扁鵲越是這樣想要掩蓋,田秀反而越是想要去探究真相。
“先生,你和我說明白,我究竟是不是我父親的兒子?你說的死在那個臨淄的人他又是誰?”
田秀再一次看著麵前的扁鵲追問。
扁鵲苦惱的搖了搖頭,站起身道:“昭武君,請你不要再逼老夫了,老夫什麼也不會說的!
老夫告辭了!”
展擋在了扁鵲身前將劍頂到了他的脖子上,這次扁鵲並沒害怕也沒屈服,反而是坦然的閉上了眼睛。
見此,田秀知道,今天無論怎麼逼問,扁鵲都不可能把他保守的那個秘密告訴自己。
“讓扁鵲先生走吧!”
田秀對展吩咐道。
“是!”
展收回劍放扁鵲離開,這老家夥走的很快,生怕田秀反悔似的,一溜煙兒的就走的沒影。
他離開了以後,田秀將展叫到了麵前,道:“展,你追隨我父親年紀也不短了吧?”
展一聽就明白田秀這是想從自己嘴裡打聽扁鵲說的那件事,搖頭道:“我十六歲追隨安平君,至今已二十年矣,然我從未聽他提起過有關少君的事,更沒有聽他提起過扁鵲口中說的那件事。”
對展的話,田秀還是很相信的。
展並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從他剛才對扁鵲的反應,也能看出他對此事確實是不知情。
看來自己的老爹對這件事情的保密程度很高,連展都沒有告訴自己。
這也能從側麵反映出,此事的牽連一定非常重大,否則田單不可能連展這種心腹都瞞著。
田單和扁鵲他們越是這樣隱瞞,田秀反而更加堅定的要把真相搞清。
但想把真相查出來,極其困難。
扁鵲所說的這件事的知情人,隻有他,田單,還有已死的襄王。
按目前的情況,想從扁鵲嘴裡探究答案已經是不可能,除了扁鵲,唯一知道真相的知情人且活著的隻有他的老爹田單。
可惜,田秀非常了解自己的老爹,他不想說的事,自己怎麼逼問都是沒用的。
莫非想要揭曉謎底,隻能等自己到了陰間去問襄王?
“或許少君,主君極力對您隱瞞這件事,也是為了您好,您又何必要追查此事呢?”
展的話,不禁讓田秀再次沉思。
自己真的有必要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嗎?
田單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原主,都是很好的。
他既然對自己極力掩蓋此事,說明就是不想讓自己知道,那自己何苦又非去把這件事情掀出來呢?
儘管田秀這樣想,但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樣,卡在喉嚨裡不吐不快。
“也許你說的對,父親是為了我好,但我不願意做個糊塗鬼。我必須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既然如此,少君大可放手去查。但主君那個人做事嚴密,他不想讓你知道的,您永遠也不會知道。”
……
新年很快過去,這個新年對天下人來說,還是很平靜的。
起碼在這一年裡,天下沒有爆發什麼較大的戰事,各國之間都平安無事。
但在這種大爭之時,天下越是平靜,反而越是讓人覺得不安心,暴風雨來臨前,天總是會格外平靜。
12月份,楚國傳來兩則消息,一則消息是說春申君黃歇上奏楚王,請楚王以荀況為蘭陵縣令。
荀子從趙國離開後周遊列國,一路去了楚國,他到達楚國後受到了楚王的盛情款待,楚王向他闡述治國的道理,荀子也替楚王講述了自己的治國理念。
荀子具體是怎麼講的,外人並不知道,隻是聽說楚王對荀子的治國理念並不感冒,但令尹黃歇卻十分感興趣。
經過黃歇的舉薦,楚王決定將一個縣的地盤交給荀子,請他按自己的主張去治理。
如果荀子能依靠自己的主張將蘭陵治理好,那麼在將來,楚國將全麵推行荀子的政策。
而楚國傳來的第二則消息,則是說從年末開始,楚國就進入了緊急狀態。
楚國的江淮、江漢、江東各大地區都在動員百姓,楚王似乎是準備發動一場大戰。
按照秦國方麵搜集到的情報,楚國在江淮、 陳蔡兩線都囤積了大量兵力,楚王好像是準備同時對齊秦兩國動手。同時楚國從燕、齊聘請的造船師也到達江漢,並在下遊大量製造戰船。
依據搜集到的情報,秦王召集文武大臣開會分析討論,最後群臣一致認為,楚國的矛頭絕不是齊國,江淮方麵的兵力集結不過是障眼法,楚國真正的
目標是秦國。
秦國君臣認為,楚王在陳才方麵假意集結兵力作出動作,使秦國誤以為楚國這一次會從宛葉方向出兵,但實際上他們真正進攻的方向是從江水下遊逆流而上突襲巴蜀!
哼,楚王這個跳梁小醜,以為用這等障眼之法就能騙得過寡人?
來吧,隻要楚軍敢逆流而上,寡人必將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秦王命令成都太守司馬南將巴蜀的兵力東調巴郡並屯兵於江關,隨時防備楚軍偷襲,而江關在三國時,還有另一個名字叫白帝城!
秦軍在巴蜀總共屯兵五萬,秦軍的兵力分布原本是巫關屯兵一萬,江、陽二關皆屯兵三千,剩餘兵力分守在成都、金牛道、漢中各地。
秦王的這道命令,順利的使得原本分守在各地的秦軍都被集中在江、巫、陽三關。
秦軍大部分兵力都囤積在了巴蜀東部以應對楚軍接下來的進攻,而後方的成都平原則被暴露出來,這為莊辛接下來的突襲,創造了有利條件。
……
楚國,陳都。
王宮中。
楚王正在和令尹黃歇下象棋,象棋這東西最早被田秀發明出來,而後迅速在各國風靡。
隻是棋盤上的楚河漢界,被改成了趙河秦界,等象棋被傳到楚國,趙河秦界又變成了楚河秦界。
楚王推了推麵前的車,心神不寧的說道:“也不知道我們的舉動瞞過了秦人沒有。”
黃歇鎮定的跳馬,道:“大王彆急,我們這次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秦王沒理由不上當。”
“可是,寡人還是有點不放心。”
楚王又動了動麵前的車,順勢吃掉了黃歇跳來的馬,此時棋盤的黃歇隻剩下了幾隻卒字,明顯敗局已定。
“令尹,你似乎要輸了。”
楚王看著棋盤上黃歇僅剩的幾個卒子,得意的說道。
“大王,戰鬥不到最後,勝負還很難說呀。”黃歇向前供卒。楚王不以為意的繼續挪車進攻,道:“莊辛他們有消息送來嗎?”
黃歇愣了愣,麵色沉重的搖搖頭:“沒有,他們從九月出發之後,就和我們斷了聯係,不過臣相信他們,更相信莊將軍。”
“我的令尹,盲目迷信可不是好事啊!寡人的幾十萬大軍尚且打不過秦人,莊辛不過帶了區區五萬人能乾什麼?”
楚王車向前一步將了黃歇的軍,黃歇從容的上士抵擋,又拱了拱自己的卒,道:“大王,臣還是那句話,戰鬥不到最後,結果還很難說。”
“可是令尹,你棋盤上隻剩幾個小卒子了,寡人可是還有以一車一炮!”
楚王自信的平炮,他認為這局棋自己穩操勝券。
黃歇接著不慌不忙的拱卒,楚王這才驚奇的發現,黃歇的卒子居然已經推到他的老帥跟前了!
“怎麼可能?”楚王站起身,盯著棋盤,不可思議的說道。
“大王,你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小卒過河就是車!”
黃歇拿起自己的一隻小卒子,平靜的對楚王說道。
楚王坐回到墊子上,笑道:“令尹,你贏了!寡人也贏了。”
說著,楚王拿起了一隻小卒子:“彆看這麼一個小玩意不起眼,他要過了河,可就是車!”
“大王英明!”黃歇對楚王拜道。
……
“主君,剛才宮裡來了人,送了一份請帖過來。”
魚忙著替田秀籌備鹹陽的影子組織,楊端和又還沒回來,管家的工作就落在了展身上。
田秀從魚手上接過那張紅色的請帖,上麵寫著秦**天在王宮中宴請群臣。
秦王要請客?
秦王這人可不比趙王,吝嗇到了極點,他很少會請人飲宴,田秀都沒被秦王請過幾次。
這次秦王居然要宴請百官去宮中赴宴,秦王這是唱的哪出?
而秦王這次送信也有點漫不經心,平日裡一般都是讓啟來傳話,或者是直接頒發口諭,像今天丟了一份請帖就走,還真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