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擺了擺手:“怎麼樣,賢卿做好出征的準備了嗎?”
“部署已經妥當。”田秀躬身回答。
“好!”趙王滿意的點點頭,問道:“糧草寡人已經幫你籌備齊了,二十萬石粟,至少夠你的大軍用一年的。”
“臣用不著那麼多糧食,這一戰臣打算輕裝簡行!”
“輕裝簡行?”
趙王皺了皺眉頭,他有點搞不懂田秀想乾什麼?
“臣打算趁魏軍不備,以急行軍的速度奔襲濮陽。”
田秀對趙王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奔襲濮陽?”趙王眉頭皺得更深了,他雖然不擅長軍事,但也知道急行軍是極其耗費體力的,往往大軍急行軍之後,要休整很久才能恢複體力。
如果大休息,就直接參戰,全軍很有可能會因為疲憊打敗仗。可以說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將領會乾急行軍這種事情。
而且,濮陽方麵魏軍有足足十萬,田秀的新軍滿打滿算也不過三萬出頭,三萬人輕裝奔襲去打十萬,這計劃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賢卿,你的計劃是不是太冒險了?”
趙王不放心的說道。
“大王放心,20天之內,今天是8月25日,最多九月十五,必有捷報。”
田秀自信滿滿,這讓趙王也不禁產生動搖。
“好吧,賢卿放手去乾吧!”
趙王見田秀如此自信,便同意了他的計劃。
“還有一件事情要請大王相助!”
“賢卿但說無妨!”
“請大王替臣放出風去,就說新軍缺餉。”
田秀說完以後,趙王愣了一愣,隨即明白了這是田秀給魏軍拋出的煙幕彈。
“賢卿,你不愧是能比肩吳起的人物,果然聰明。”
當天中午,趙王就將貴族們聚到宮中,說是新軍缺乏軍餉,想向他們借一些軍費。
貴族們對著趙王一個勁哭窮,不管趙王怎麼說,這些人就是一句話,沒錢!
無奈,趙王隻能讓田秀自己去籌集軍餉。
田秀來到城中,到處發表演講,向百姓募捐,邯鄲百姓並不富裕,縱然知道軍隊要去打仗,老百姓紛紛慷慨解囊,然而百姓們捐上來的錢,少的可憐。
濮陽。
魏軍大營。
魏賁收到了探子從邯鄲發來的消息,他立即將消息交給眾將過目。
魏軍眾將不由大喜。
“好啊!這趙國的新軍缺餉,看來一時半會兒是來不了了!”
“趙人愚蠢,居然妄想打造一支脫產的軍隊,他們終於自食其果了。”
“這下我軍可以無憂了!”
麵對眾將樂觀的態度,魏賁眉頭緊鎖:“雖然新軍一時半會兒因為缺餉不能出征,但我們還是要小心趙王派彆的軍隊來。
傳我的命令,在濮陽周邊各條要道遍布耳目,防備趙軍突襲。
還有,全軍從明日開始,晝夜不停攻擊濮陽,務必用最快的時間拿下衛國!”
魏軍全軍都在圍攻濮陽,實在分不出更多兵力去把守周邊的關隘,魏賁能做的,也就隻有在周邊廣布斥候。
與此同時,濮陽城。
廉頗接到了田秀送來的信,頓時大安。
這幾天魏軍攻城甚急,他都已經對戰局絕望了,沒想到趙王的援兵終於到了。
“快,備車,去宮中,我要去見衛君!”
趙國,邯鄲。
田秀照常在城中演說募捐,而他的新軍已經在李牧的帶領下,悄悄出發,一路上,新軍極速行進,如風一般穿越山林小道。
然而,魏軍顯然有所防備。他們在通往濮陽的要道上設下重重關卡。但李牧並沒有被嚇倒,他巧妙地運用戰術,避開魏軍耳目,迂回到了濮陽城側。
新軍從出征到穿插到位,僅僅用了兩天時間。
此時此刻,濮陽城下的魏軍還渾然不知,他們還正在猛攻濮陽。
李牧並沒急著發動進攻,他下令全軍原地休整,時間來到黃昏,魏軍攻勢疲緩,趙軍也稍稍恢複了些體力。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李牧吐出嘴裡的狗尾巴,拔出佩劍:“全軍隨我攻擊!”
此時此刻,魏軍正和衛軍廝殺,經過連日激戰,魏軍已經登上城頭,濮陽失守在即,在這種關鍵時候,新軍如猛虎下山般撲向魏軍,魏軍被殺得措手不及。
“什麼情況?”魏賁整個人都懵了,完全搞不清情況。
“報,上將軍,是趙軍,趙軍打來了!”
“什麼?”魏賁從戎車上站起來,朝著遠處眺望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大量趙軍的旗幟。
“趙軍怎麼會突然趕來?”魏賁還有點搞不清狀況,這趙軍是從哪來的?怎麼來的這麼快?
“上將軍,不好了,我覺得側翼已經被趙軍殺出一個口子,我們頂不住了。”
“上將軍,衛人從城中殺出來了,怎麼辦?”
“快,撤退撤退,不要和趙軍纏鬥!”
在搞不清狀況的情況下,魏賁下令撤退,他的本意是先讓魏軍後撤一下,等站穩了腳跟,在做圖謀。結果他這一退,魏軍以為自己已經打敗,瞬間潰不成軍,魏國士兵自相踩踏,紛紛丟下手上的旗幟兵器,不顧一切的向後逃命。
戰爭往往就是這樣,一旦失敗,就會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俗話說的兵敗如山倒就是這樣了。
“所有人不要亂穩住穩住!”
魏賁極力的想要穩住陣腳,但所有人都在逃命,他的命令根本無法傳達。
眼看趙軍朝著他所在的中軍殺過來了,幾個親衛架起魏賁,不顧對方的掙紮,將他從戰場上拖走。
魏賁一走,象征著魏軍的軍旗也跟著倒下。
“李牧將軍,魏軍已經敗了,請下令,讓我們全線追擊魏軍吧。”
李牧望著正在向南方潰敗的魏軍,搖了搖頭:“不,讓他們走吧!”
幾個軍將極為不解,他們都搞不清,這種時候正是新軍建功的時候,李牧怎麼就放棄了?
“將軍,我們現在是以首級論軍功,就這樣放跑了魏軍很可惜的!”
飛鷹軍的將領郭盛希望能夠說服李牧繼續追殺魏軍。
李牧長歎一聲:“我也覺得可惜,可這是上將軍的命令,我們隻有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