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大梁。
王宮中。
魏王麵無表情的聽完了魏賁的彙報,在對方說完以後,魏王拍案而起:“十萬大軍,被人家三萬人用了短短一柱香就打敗了,就是十萬頭豬,趙軍抓三天也抓不完!”
“大王,,,末將……”魏賁被魏王噴的瑟瑟發抖,他小聲解釋:“是我們的軍隊太弱,敵人太強了。”
“放肆!”魏王連敲了幾下桌案,怒不可遏的說道:“你竟然敢滅我魏國之威助長敵人的威風!”
魏賁聞言立即改口:“不是我們太弱,是敵人太狡猾了。”
“放肆!”魏王更生氣了:“你還敢給自己的失敗狡辯?”
魏賁霎時間啞口無言,他用一個委屈的眼神看著魏王。
段乾子見魏賁那委屈的樣子,於心不忍的站出來替他求情:“大王,雖然魏賁將軍吃了敗仗,可這也不能全怪他,趙人對我們不宣而戰,魏賁將軍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魏賁一聽段乾子為自己開脫,先是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急忙辯解:“是是是,確實是這樣,趙人不宣而戰,突然從我們後方殺過來,我們完全沒有防備。”
“混賬!”魏王氣得咬牙切齒,不斷在大殿中來回奔走。
“知不知道趙仁的統兵將領是誰?”
魏賁看著魏王咽了咽口水,不敢說話。
魏王停下腳步,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會連打敗你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吧?”
魏賁急忙拱手回答:“趙軍打著田秀的帥旗。”
“什麼?是他!”魏王不可思議的停下了腳步。
前幾天他寶貝女兒來信,還說他們感情很好,而且魏無衣說她貌似還懷孕了,怎麼他這個好女婿突然之間就會帶兵來打他?
“你看清了,確實是田秀的帥旗嗎?”魏王再次開口確認這個消息。
魏賁點頭道:“末將看的清清楚楚,趙國的軍隊清一色的鐵甲,他們的騎兵還配了馬鞍,想必就是那支新軍。新軍的主帥就是田秀,這是信陵君先前來信說過的,絕不會有錯。”
“娘希匹!”得到確認之後,魏王咬著後槽牙忍不住罵娘。
這個田秀實在忘恩負義,自己連寶貝女兒都嫁他了,結果這小子打起自己來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
“田秀這個豎子,寡人絕不饒他。”魏王又在大殿中來回踱步,思索著對付他這個好女婿的辦法。
但想了半天,他也沒有好主意,無奈,他隻能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幾位大臣:“你們都想想怎麼幫寡人報複趙國!”
“大王!”張策站出來勸解道:“三晉一家,我們剛剛跟趙國聯盟,現在恐怕不宜跟他們翻臉。”
“混賬!”魏王罵了張策一句,然後恨恨的說道:“寡人伐衛,礙著趙王丹那個豎子什麼事了,他居然敢對寡人的軍隊不宣而戰,如此奇恥大辱,寡人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
“大王!”寧陵君魏顯站出來說道:“趙國跟齊國是同盟,而且還有韓國這個姻親,咱們要是想跟他們翻臉,恐怕會遭到圍攻。”
魏王沉思許久,然後目光一冷,滿臉怨恨與不屑的說道:“趙國有盟友,難道寡人就沒有?”
魏王說的這個盟友當然是楚國。
張策又站了出來,說道:“大王,楚王正因為巴蜀問題和莊辛齟齬不斷,恐怕難以顧及我國。”
“嗬嗬!”魏王怒笑道:“難道寡人就咽了這口惡氣?”
段乾子眼珠一轉,站出來說道:“楚國雖然不足為靠,但是我們可以去聯絡聯絡彆人啊!”
“彆人?”魏王一愣,當今天下的幾個大國,韓國是趙國的姻親,齊國跟趙國是盟友,燕國已經被趙國打怕了,楚國又不足為靠,剩下的就隻有秦國了……
難道寡人要再次和秦國結盟?
魏王猶豫的看著段乾子:“丞相和秦國結盟,是不是太冒險了?”
“大王沒有聽說過風險和收益都是成正比的嗎?”
段乾子低著頭輕聲回答。
見趙王陷入沉思,段乾子抬起頭,又繼續說道:“大王,一旦我們和秦國為盟,那我們就可以和秦國聯手一道向韓國施壓,逼迫韓國倒向我國,或者是保持中立。
然後我們再派人去燕國,請燕王在邊境製造些風吹草動。最後是派人去出使齊國,請齊國不要支援趙國。”
魏王心中一動,但還有些猶豫:“丞相,韓國萬一不肯屈服,或者齊國那邊堅持援助趙國,怎麼辦?”
段乾子自信的說道:“臣聽聞趙王已經有廢後的意思,韓王對趙王頗有怨氣。而齊國那邊,隻要我們派人去齊國渲染一下趙國的威脅,強調一下他們在軍中推行軍功授爵的事情,齊國是絕不會再幫助趙國的。”
“軍功授爵?”魏王愣住了:“趙國也在搞軍功授爵?”
段乾子點點頭:“田秀在新軍效仿秦國設立了20等爵,此事早就傳開了天下皆知。秦國自從執行了軍功授爵之後,就變得殘暴不仁,淪為天下公敵。
若是我們大肆渲染趙國軍功授爵帶來的威脅,必定能讓他淪為第二個天下公敵。”
魏王點點頭,一臉肅然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們確實可以好好加以利用。”
說到這兒,魏王再次抬頭看向段乾子:“丞相,聯絡秦國那邊就交給你去,不知丞相可願走上一遭?”
段乾子立即應道:“為大王分憂,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善!”魏王又接著開口道:“燕國那邊,我願意去說服燕王出兵在邊境搞出些動靜,牽製一下趙國?”
“臣願往!”寧陵君挺身而出接下這個差事。
“好!你在燕國那邊有些朋友,你去合適。”魏王最後把目光看向張策:“先生,齊國那邊就有勞你去走一趟,務必要說服齊王,與我們聯手伐趙,如果他們不願意出兵,至少也要說服他們保持中立。”
“遵命!”
張策一臉不情願的接下了這個差事,他深知此行的艱難,但魏王有命他又無法拒絕。
數日後,張策來到臨淄,麵見齊王,渲染趙國的威脅。
然而,齊王建根本不為所動,齊王對趙國執行軍功授爵根本毫無興趣,也不想和魏國一起瞎折騰,張策隻好無功而返。
接著,跟武成後有交情的寧陵君來到燕國,麵見了太後,希望武成後能夠在燕國邊境製造些事端。
毫無疑問,武成後以燕國的國力尚未恢複為由,斷然拒絕了寧陵君。
不死心的寧陵君又花重金到城中去遊,說各大貴族希望他們出馬去說服太後,但無人願意幫忙。
原因無他,這些人當年都跟田秀交過手,他們是真被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