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被拉上了,屋內黑漆漆的。
桌子上,隱隱有東西發出幽藍的光。
沙發上,赫然坐著一個黑影,背對著我。
我很確定,那不是一個人。
因為我進來後門是反鎖了的,不可能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有“好心詭”送功德上門!
哢哢哢!
那黑影的頭,緩緩轉了過來,直扭到後背。
見著我,他的身子站了起來,又是哢哢幾聲,恢複成了臉和胸一麵的正常形態。
“道爺!”黑影向我鞠躬。
聽到他的聲音,我頓時有些失望。
這不是來送功德詭,而是之前被我放走的小黑。
“你乾什麼?想趁我不備偷偷放走小白?”我冷聲問道。
關著小白的輸液瓶就放在桌子上,剛剛小黑明顯是在凝視輸液瓶,隻是他不敢碰。
小黑的臉色果然有些慌,但他賠笑著狡辯,“道爺您就彆拿小的開涮了。那是您的法器,我怎麼敢碰啊。剛剛我隻是在修複白爺的哭喪棒。”
說完話,小黑急忙拿起桌子上的哭喪棒向我展示。
我一看,斷掉的哭喪棒果然被接上了,幽光就是它發出來的。
我坐著,小黑站著。
“你不會是單純的來修哭喪棒這麼簡單吧?”我冷聲問。
“嘿嘿,真是瞞不過道爺。我這一趟來,主要是來給道爺您報喜的。”小黑滿臉堆笑。
他這憨態可掬的形象,都不像個詭差,更像個影視劇中的土地公。
“什麼喜?”
小黑的態度變得更加恭敬,目光完全不敢高過我的胸口。
“因為道爺您的阻止,我和白爺不是沒有勾魂成功嘛。我現在都打點好了,這一塊區域以後由我和白爺負責,以後就不會有其他詭差滋擾道爺您的雙親。”
我聽得激動,這還真的是個好消息。
爸媽有功德光盾保護,借命這個事還能苟得住。我就擔心遇到詭差,哭喪棒揮呀揮就把功德光盾揮沒了。
“我爸媽陽壽未儘,本來就不該被你們滋擾,這有什麼可喜的?打我一棒子給我一個糖,我還得對你們感恩戴德唄?”我冷哼道。
小黑被嚇得不輕,直接就跪下了。
“道爺息怒,我可不是向道爺您請功。我隻是……”
“行了,我知道你什麼心思。”我打斷小黑的話,“你不就是想讓我把小白放了嗎。”
“對對對!”小黑大喜,“道爺真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一下子就能猜透我的心思。道爺,您能放了白……”
“不能!”
小黑一怵,頓時蔫了,閃亮的眼睛委屈得都要哭了。
“也不是不能提前讓你們團聚。你幫我做一件事,完了我就立刻放了小白。”
“道爺您請說。”
“我有個好兄弟叫秦柳,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七月半那天被黑白無常勾去了,死因是車禍。你下去幫我打聽打聽,他現在怎麼樣了。”
小黑瞪大雙眼,震驚道:“七爺八爺親自來勾的?道爺,您的那個兄弟,是犯了什麼事還是有什麼特彆的本領?”
“我要是知道我還用你去打聽嗎?”我冷撇著小黑。
小黑一哆嗦,不敢再多問,連連答應要替我打聽。
小黑離開的時候,也不向我請示,鬼鬼祟祟要把小白的哭喪棒帶走。
我察覺不對勁。
他有自己的哭喪棒,拿小白的乾嘛?
剛剛他在修複哭喪棒,都不問問瓶子中的小白怎麼了。
這家夥,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