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是她未曾目睹過的潮濕(2 / 2)

一頁頁枯黃的書頁記錄著一次次慘絕人寰的過往,越翻下去,伶生隻覺自己的手抖得越厲害。

現在一切真相大白,原來九耀川從來就不存在作亂的妖獸一切都是青澤一族的自導自演!他們還使用禁術組建妖軍,簡直罪不容誅!

她得將一切告訴敬幾道一起對付青澤琅才行!

“走!我們快出去!”

趁著沒人注意,兩人原路返回,原以為會有一場惡戰,但一路卻出奇地順利。

伶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眼下出去公布這一切才是當務之急。

於是,直到重新從狗洞翻出川主府兩人都安然無事,甚至還沒被發現。

剛走遠兩步,伶生猛地停下,看著依舊風平浪靜的川主府她不由得納悶。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就像早被安排好了一般?”

這川主府看著如此森嚴,怎會連溜進兩個元嬰境還未到的人都察覺不到?反而還讓他們順理成章地偵破了一切?

“看來是有人故意要讓我們看到這一切。”

伶生頓時得出答案,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另一個問號。

青澤一族犯下的罪過不假,且認證物證具在,識破他們的真麵目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可這到底隨了誰的願?

青澤琅自己的?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又是疑雲莫測,伶生忽地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她偷偷將從洞中帶出的各種證據化為兩份,其中一冊卻隻是無字幌子,而將真正的一冊藏在了隻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這一切她做得太過小心以至於在前方開路的蒼燭並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對。

為了能儘快將真相告知敬幾道,伶生更是一出來便立馬向他送去了飛訊相約川主府後山腳下的耕織地界。

而一路來到山腳,原本寂寥無人的山道卻忽地出現一眾人影。

都是附近的耕農,話說還未日落並不應該早早完耕才對,但他們卻丟下田塊兒聚眾在此,豎起的人牆背對著圍視著什麼,低頭交耳似不敢高聲言語。

見狀,兩人也不約而同地上前。

錯落的人影漸漸變得依稀,齊平的視野並無什麼異樣,直到視線隨著人聲的不斷下移,原本平坦的土路被翻亂得凹凸不平,看著極為礙眼。

直到她繞過人群將腳下的混亂一覽而儘,才終於注意到土堆之外的那隻袒露在外的手臂。

頓時周身各種猜忌的低語變成驚雷在腦中炸鳴,渾身血液凝固甚至在初夏的季節逐漸變得寒冷,她失措地向後趔趄了兩步。

越是凝視著那隻手臂,眼眶越是模糊。

那隻手臂看起來瘦細不堪,應是個孩子,但引人注目的,卻是手臂上的一道道傷痕。

而伶生很清楚,那是明月。

像是失真緘默的畫麵,色彩逐一被剝離,要麼陰鬱的天空低垂,要麼灰白的土地高聳,而她被困在中央,靈魂被擠壓成一片墨紙。

顧不得這麼多,伶生脫力的雙腿踉蹌地撲入泥地之中,她瘋了一般用手刨開堆起的土堆,但混了水的泥沙卻像千斤巨石般沉拖住她的動作。

泥沙很臟很冷,她感受不到大地應有的一絲生機,也看不清這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