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屬下去勒勒山對麵的兩儀山取水時,回望勒勒山,發現有一群岩羊在陡峭的山澗中跳來跳去,它們雖然是羊,但身姿矯健,甚至絕壁也能攀登而上。”
鄭毅冷笑:“那又如何?羊能上山,難不成你還想讓它們入伍,讓它們去打北崇人?”
豈料步險微微一笑:“正是。”
荒謬!鄭毅是一句也不想再聽了,隻覺得浪費時間,惱怒地轉身就要朝帳外走。
“將軍,若是夜間在羊角掛上紅燈籠,再將羊趕上山,將會如何?”
鄭毅停下腳步,將這句話琢磨了一番,忽然如醍醐灌頂一般,大喜過望:“好!”
他回身用力拍了拍步險的肩膀,露出了這幾日來最輕鬆的一個笑容:“勒勒山可破矣!”
步險回到自己的營帳,看見萬俟述正用匕首削一塊木頭,看形狀像是想做個人形木雕。
步險站在那看了半天,也沒見萬俟述抬頭:“你怎麼不問問我將軍說什麼了?”
萬俟述淡淡道:“意料之中的事情,沒什麼可問的。”
步險大笑著席地而坐,托著下巴側過腦袋:“你啊你,這話可不能讓彆人聽到,太過狂傲。”
“自然不會讓彆人聽到,”言下之意是你可以聽到,萬俟述觀察著手中的木頭,謹慎地下了一刀,他的人就像他手中的匕首一般,一定是確信可以出手時,才會出手,“可以出主意,但不能出風頭。”
步險懶洋洋地倚在膝蓋上:“若是這回能一舉拿下勒勒山,不知道鄭將軍會不會一鼓作氣,打過去。”
“不會。”
萬俟述頓了頓,接著道:“他們沒這個能力。”
步險笑得更厲害了:“萬俟啊萬俟,你這張嘴可真毒,以後跟你說話都得小點聲。不然真怕你被砍頭的時候濺我一身血。”
萬俟述露出一個淺得幾乎看不見的微笑:“不會。”
這是兄弟之間的默契,如果真有這麼一天他將要被砍頭,步險就算豁出命去也一定會救他的。
翌日,天完全黑下來之後,鄭毅命人將抓來的岩羊趕到南山口,在它們的羊角上掛上紅燈籠。北崇將領阿穆爾見到成片的紅燈籠,以為大曆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