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閉口不言。
楚少陽冷聲：“你確實該罰。”
“就算隻剩十二個人，你依舊是一軍統帥，怎可擅作主張，以命相搏？”
他轉頭看向帝軍眾將，喝問：“依照軍規，該怎麼罰？”
有人小聲說道：“碎骨鞭三十下。”
楚少陽伸出手：“取碎骨鞭來！”
眾人狠狠倒抽一口冷氣。
“真打？”
“碎骨鞭是宙級二品仙器，碎骨不傷皮，挨上一下比雷劈還疼！”
“少尊，眼下時局緊張，李將軍戰力不俗，能不能等此行結束後再罰？”
楚少陽目光一沉：“誰想替他求情，先打三十鞭！”
眾人嚇得縮起脖子，不敢多言。
素衣老者遞來碎骨鞭。
鞭長十米，形如脊骨，倒刺猙獰密布，很是駭人。
楚少陽接過碎骨鞭，振臂一揮。
啪！
李將軍痛呼一聲，背後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楚少陽一刻不停，一口氣打完三十鞭。
打的李將軍皮開肉綻，狂噴鮮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楚少陽遞還碎骨鞭，淡淡道：“抬下去！”
幾名武者將李將軍抬走。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捏緊拳頭，隱忍多時卻沒忍住胸中怒火。
他直麵楚少陽，喝問：“將李將軍傷成這副模樣，不就是為了立威？”
“你才多大，怎知戰場凶險，又怎知李將軍付出多少艱辛！”
楚少陽瞥了他一眼：“上戰場跟年紀無關。”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若人人無視法度，與那弑兄奪位的出生有何區彆？”
喝聲如雷貫耳！
黑衣男子麵露懼色，不敢直視楚少陽的目光。
人人都知道楚少陽年紀小，卻不知他也曾上過戰場。
從邊陲之戰到人魔大戰，哪一場不是慘烈大戰？
楚少陽收回目光，下令就近修整，休息一個時辰再走。
眾人各自尋了住處住下，恢複損耗的仙力。
楚少陽盤坐在一塊石頭上，也不修煉，似是在等什麼人。
很快，素衣老者緩步走來。
“感知很敏銳。”
他讚許一笑：“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成熟許多。”
楚少陽苦笑道：“若非造化弄人，我可能隻是養仙壇，一方空間之中，某個小家族的少爺。”
“過著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直至死去。”
素衣老者卻搖了搖頭：“所謂命數，注定了你會走怎樣的路。”
“即便你與之抗衡，卻隻是繞了個彎，還是會達到相同的結局。”
楚少陽好奇道：“尊者也信命？”
素衣老者笑了笑：“以前不信，但現在信了。”
“打破天命是真，被天命所束縛也是真，取決於天賦高低。”
“像我這般天賦平平之人，遠不如你這樣的天才那麼聰明，自然沒有打破天命的機會。”
楚少陽歎了口氣，又道：“罷了，什麼天命不天命的，也幫不上我什麼。”
“前輩偷偷來找我，是因為那位黑衣男子？”
素衣老者點頭：“他才來一個月，曾是一洲之主，風光無限。”
“偏偏是這種人，寧願舍棄仙洲加入帝軍，總想著往危險的地方跑，實在是蹊蹺。”
楚少陽沉默片刻才道：“真正經曆過戰場洗禮的人，不會問出那種問題。”
“尊者留著他，是打算引蛇出洞？”
素衣老者笑道：“是計劃的一部分，但更重要的是借他試探你。”
“我們沉寂了太久太久，是該讓他們想起先帝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