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此乃祥瑞!此乃朱雀現世啊!”
“對對,這麼一說我方才好像也見到了一隻赤鳥,可一揉眼便飛走了.......”
“朱雀現世,鴻運當頭,這必佑我大周國祚啊!”
這幫人添油加醋,講得神乎其神,要不是季融知道事實,都快信真有這隻鳥了。
孝和帝被哄得龍顏大悅。
鐲子不僅沒丟,還引來一隻祥瑞當頭的雀鳥,他一時紅光滿麵,以為武帝所創的盛世再臨今朝:
“哈哈哈.....看來是朕治國有功,天神也要賜福大周了!賞、賞!”
話罷他一捋胡子,看向崔致,“你叫什麼?任的何官?”
崔致還未應答,一旁便有一道女聲開了口:
“崔致,十四年進士及第,狀元郎。”
季融側目而去,紫袍女子坐於上座,細眉秀目,鼻峰聳立,較前世年輕了些許,卻還是能窺見萬般的聰慧玲瓏。
孝和帝訝異地上下打量他,“你便是林卿去年日日在朕麵前誇讚的狀元?那時她嘴皮子可要說破了,就為了要與你謀個好官。”
崔致麵不改色,隻是眉眼掛了些溫潤的笑,還帶了些羞赧的靦腆意味,朝林照秋鞠了一躬:
“林大人抬舉,下官惶恐。”他又轉向孝和帝,“臣崔致,現下任翰林院編修。”
“好!你想要何等賞賜?今日便是要升官,朕都應了你!”
這下四周人可都麵麵相覷了,再不誇張吹捧,苦著臉看這籍籍無名的人兒,要因著一隻不知有沒有的鳥兒坐上大官了!
“陛下。”崔致開口了。
“微臣請旨,前往涼州剿匪。”
此言一出,又是一片安靜,眾大臣眼中從豔羨變到不可思議,再是紛紛以為他有病一般,荒唐地咧著嘴。
涼州?剿匪?
先不說去那窮鄉僻壤跟被貶黜沒什麼區彆,就說這剿匪拖了這麼久不得解決,不知其中牽連著多少要害。
這麼一個初出茅廬的書生,居然大言不慚地要去剿匪?
怕是還沒到土匪窩,先叫那些大人物一根指頭碾死了!
孝和帝也顯然沒想到,一時眉頭皺起,久久不語。
他近日原本就因涼州匪亂一事發愁,自己那個兒子不中用,屬地亂成了一鍋粥,自己睡覺都夢見那幫土匪打進了上京!
如今卻突然出現一個八品小官,說要去剿匪,雖說是那年狀元,可聽起來簡直是胡鬨。
“你要朕如何信你?畢竟剿匪一事非同小可,連燕王都束手無策,你若辦不好,可是要人頭相抵的。”
崔致微微一笑,“陛下,岩鞘嶺一事,勢力錯綜複雜,臣一清白之身,左無利益相攪,右無隊列可靠,也不必顧惜折損大將,您何樂而不為?”
他見皇帝還有猶疑,又溫和補充道:
“若讓臣前去,或還有平剿一日,如未有那天,微臣這條命,還請您隨意處置。”
他長身玉立,氣韻出眾,又沉穩從容,好似事情已經做成三分。
小小年紀便如此冷靜沉著,頗叫人有些牙酸。
孝和帝顯然也被他說動了,總之多他一個少他一個也無甚乾係,既然有如此鴻誌,賭上一賭又如何。
“那便依你所言,即日起,你領平剿使一銜,持符節,前去涼州剿匪!朕會叫都督府協助,糧食金錢任你取用。但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