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瑛遇到熟悉的兩位青年軍醫,兩人正在熟睡。整個醫院,醫生護士人數增加不少,醫療設備齊全,藥品充足。又一批轉院的大批傷員送到,眾多醫生護士立即忙碌起來。兩位軍醫部下像得到刺激一樣,從睡眠中清醒過來,投入工作。
魯瑛知道丈夫沒空管理軍營,劉虎子等人沒能力管。從軍保鏢,單打獨鬥厲害,軍隊和保鏢是兩種武裝,需要培訓。按魯瑛知道的布局,高家的金融衛隊,人數眾多,隻要經過洋人的選拔軍訓,被淘汰的還是在這裡訓練。英法兩軍隻訓練營一級金融衛士,二個營隻有一千多人。黑手銀行的金融護衛,隻需要一千多人足夠,大多數人將在這裡軍訓。
第一批經過洋人的嚴格挑選,高家幫十位幫眾有六七個幫眾被淘汰出來,讓眾多幫眾感到了洋鬼子訓練比國軍訓練苦。
魯瑛虛心求教圍在一起吃早餐的將軍們,新兵怎麼訓練。眾將眾推一位少將,張少將是中央軍校的訓導主任,訓練能力中國第一,作戰經驗第二。
張少將在魯瑛的請求下,答應臨時訓練這股新兵,他提出的要求是每餐一瓶紅酒,三包高檔煙。魯瑛滿口答應,也請各位將官對臨時軍營的建設提出寶貴意見。新兵團是新設機關,大家的安全才是第一。
這話把眾將官的積極性提高,空軍係統的傷員負責防空。憲兵,特務傷員負責營房安全。魯瑛叫來新兵團中高級軍官,來接受將軍們的指揮。魯瑛說作為軍人要服從命令,這位張少將是中央軍校的教授,是培養軍官的將官,他臨時負責你們的訓練,訓練上聽他的,其它的聽劉虎子的。還有大家一定聽從將軍們的統一指揮,防空,營房警衛,他們都是老將。
眾多帶長的新兵軍官,齊聲高喊聽從魯校長命令,接受戰功不凡的將軍建議,把新兵團打造成安全的軍營。
留守新兵團的白潔,她從新兵團成立就留守,她成了院長,劉虎子尊重她為夫人,新兵和傷者都叫她院長大人,是臨時醫院最高軍醫官。醫生護士,傷員入住,都要得到她的同意簽字。
魯瑛交待新兵團工作清楚,她手牽著傷心的濤濤乘車走了,學校家屬也跟著她返回學校,準備開學工作。
一位陪伴丈夫療傷的李夫人隻說這位魯校長比將軍還牛,男女護兵一個班。白潔說她是政治部上校軍官,韓少武將軍夫人中級彆最高的。李夫人說:“魯校長是不是能夠代辦出國簽證的那位同名同姓的魯瑛。”這句話,讓陪伴丈夫療傷的太太們談論。
劉虎子兄妹不懂正規軍訓練,虛心請教。
張少將不急於訓練新兵,他讓所有新兵坐在一起,先觀看老兵訓練,再按個人能力分隊訓練。他的命令是傷員軍官們的勤務兵,大多數是老兵,特彆是將官,都有一個班的衛士。衛士中級彆高的不少,有排,連,營長。營長為帶隊軍官,這群近二百人的老兵被臨時編成了一個整編連隊。
老兵連在張少將的口令指揮下開始訓練,操練正規軍隊的一切所需要訓練的一切課程。張少將是坐在輪椅上口令指揮訓練,他的聲音洪亮,傳遍全場。老兵連在他的口令下完成了一個職業軍人所擁有的所有技能。能當將軍的警衛,那是精英中的精英。整齊一致,來自不同部隊,操練起來,步伐一致,動作迅速。
劉虎子兄妹和土匪兄弟看得目瞪口呆,幫眾接受過軍訓,知道動作難度。鐵沙掌柳二爺等武林高手,少數接受過軍訓,他們的弱點全在射擊課程。觀看的傷員和新兵們看到精彩之處都熱情鼓掌。
一個車隊的人馬駛入新兵團,從轎車上下來武雲武天兄弟,兄弟倆帶著一幫知識分子投筆從戎。武雲請來的高級知識分子三位,都與他平級,授少校軍銜,武雲自封的,薪金是大學教授工資加少校工資,他們負責政治宣傳工作,文化教員,一群軍官。
高小傑帶來了一大幫從英法軍營淘汰出來的幫眾,他看到了操場上的標準老兵的操練。看見精彩之處,不約而同的鼓掌。正規軍和新兵那是天壤之彆。老兵演練結束,高小傑大聲對幫眾說:“兄弟們,我希望你們訓練幾個月,像老兵一樣威武。”
高小傑和猴嫂對接,淘汰的入隊,精挑細選的大隊人馬登上汽車去英法軍營初試軍訓。
高小傑虛心求教張少將,張少將聽完淘汰過程,哈哈大笑,英法練兵,挑的是牛高馬大,身體素質好的。一個五公裡拉練就淘汰一半。按軍人標準拉練那是五十公裡,高家軍人多,自然是兵中選兵。英法培訓費是中央軍校培訓費的十倍,重金出人才,半年內出戰鬥力。
一位中年房產經紀人是隨高小傑的車隊而來,他是來找劉虎子兄妹。受高小琪委托,他手中有十棟房源,任由劉虎子兄妹挑選。劉虎子聽到去租界選房,暗示老妹挑自己看上的美女護士阿香同行。劉蘭蘭看著護士阿香,長得目清眉秀,身材苗條高挑,清純可愛。白潔說她是上海租界醫院的支援護士,淞滬會戰爆發,就報名參加戰地救護。白潔命令阿香隨車護理。
劉虎子一聲令下,昆山鎮的生死兄弟,一起去看房,分乘二輛轎車,駛入租界。
隨後,高小傑帶隊離開。軍訓任務交給了張少將等人,白潔是院長,整個軍營的各項工作,都向她請示。
一個保密機關新兵團,在一群將官指揮下,井然有序。
空軍傷員負責防空,新設了四個了望哨,投入人力最多的是廚房的煙囪改道,炊煙的升空是能引起日本空軍的注意。早晚兩餐無所謂,白天做飯就要煙囪改道,這是血淋淋的教訓,許多新投入戰區的官兵,埋鍋造飯時,炊煙引來了日本軍機的轟炸,傷亡慘重。
憲兵,特務傷員,對門衛警衛盤查,提出高標準,嚴要求。
張少將把一二千新兵,分成了數十科目的訓練場地。帶隊的訓練軍官都是各位將軍的高級警衛。高家幫和保鏢中帶軍銜的,都有一個統一的訓練科目,人人學會駕駛汽車。
訓練的人休息時,政工軍官開始講課,將官們閒著無事旁聽,隻說大學教授就是教授,水平太高,不講政治軍事,隻講抗日愛國,鼓舞士氣,打動士兵們的心理。連常年政訓的傷員軍官都自歎水平有限,戰場動員還不如這批高級知識分子講士兵為何犧牲。
護士阿秀是抽調到上海戰區戰地醫院的護士,人美細心。從見麵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未婚的上校副旅長看中了她。坐上轎車,劉蘭蘭就說副旅長哥哥一輛轎車,她也一輛,租界的房產,哥哥一棟,她一棟。韓將軍給兄妹倆的首要任務是學會開車。
按路途遠近,到達第一棟洋樓,二手房,原業主是收拾了隨身行李,全家人回國了。房裡的一切歸了新業主,標準的拎包入住,冰箱裡還有剩下的冷凍食物。大家一看樓房,全都滿意。陪同看房的中年房產經紀,要求還是多看幾套房,這是老板娘的命令。
連看六處房子,每棟房子,大家都滿意。
劉虎子兄妹拿不住主意,阿秀是處處滿意,她是華界長大的上海姑娘,租界的房產那是寸土寸金。兄妹倆商量,他們是妹夫的嫡係人馬,應該離妹夫家近一點,有了這條。房產經紀說看過的第三棟房源離老板家隻有一公裡。大家又乘車返回第三棟房源。
這是四層樓高的洋樓,獨立小院。一半樓麵當街,可作門麵,是原業主的停車場和雜屋。每層麵積近三百平方米,一層兩套房。洋樓是一套門麵,六套房。劉虎子心裡高興,山東來的,最早入伍的三位兄弟每人一套房。
中年房產經紀記下了劉虎子的名字,詢問劉蘭蘭是不是把隔壁的房產過戶到她的名下。隔壁的房產是二層樓,一樓是當街門麵,有家餐廳在營業,地麵建築麵積隻有劉虎子家的一半。劉蘭蘭說她有了一棟彆墅。房產經紀說老板人丁興旺,劉上校是家裡的第一功臣,不為自己也要為未來的孩子爭家產,懷了老板的骨肉,名下十棟租界的房產也很正常。這話讓劉蘭蘭喜笑顏開,她點頭,劉蘭蘭的名字寫進了密密麻麻的房源登記表。
房產經紀留下了房門鑰匙,他去公司去拿隔棟的鑰匙,爭取上午就領到房產證明。交待營業中的餐館老板,新業主就在眼前,續租跟新業主溝通。中年房產經紀在感謝中,完成工作離開。
餐廳老板熱情接待劉虎子一行人。劉蘭蘭獨自步行,計算到家裡的時間。劉蘭蘭按記憶回到新家大院,看見臨街的靈堂布置熱鬨,她原路返回新家。
傷員兄弟們都在餐廳喝茶抽煙,續簽租約是大嫂決定的。傷員兄弟們都笑著說大哥終於有大嫂了。劉蘭蘭看不見兄長,會心一笑。王大富說這套房,他看了買價,八萬法郎,十幾萬大洋,山上的兄弟一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怪不得阿秀大嫂由矜持變成了主動。
劉蘭蘭依照王大富的提示,走上了最豪華裝修的四樓,敲門一會兒,裡麵應了一聲,等待一會。劉虎子穿著一條短褲出來說:“老妹,我今天中午就結婚,妹夫有空就來喝喜酒,沒空就算了,謝謝他送我的這份大禮,親人不講空話。”劉蘭蘭說那就調阿秀到我部醫院,笑咪咪的下樓。四樓是整層,原業主的主人房。
劉蘭蘭下樓為三位生死兄弟分房,每套房裝修都差不多,隻是樓層不同,王大富選擇住一樓,他的腿腳有點不便,留下了槍傷殘疾,恢複靠後續治療。
劉虎子夫妻高興下樓,大家準備回軍營。中年經紀人拿出二本法租界的房產證。特事特辦,另一棟鑰匙交給劉蘭蘭,本想感謝,中年經紀人乘車走了,他太忙了。兩本房產證明上,山東人隻認識劉虎子和劉蘭蘭的兩個中文名字,其它法文一個都不認識。阿秀說這是法租界的房產證明,每年要繳納租地金,大概一年要交房價的百分之一的租金,要交法郎。
這讓大家覺得貴,阿秀說一點都不貴,相當於出租一套房的三個月租金,在租界房屋出租也要交稅,原業主就是自住四樓,樓下三樓是出租房,房租一般是三個月一交。上海有錢人唯一的標準是租界有房出租。開公司,開工廠的收入,沒有收租穩定。在上海租界擁有一套產權房屋是所有上海人的夢想。
王大富要大嫂介紹老婆,阿秀說在上海租界有套房,娶上海老婆容易。劉虎子說妹夫見我勇敢,來上海第二天就贈送我們兄妹兩棟洋樓,大家都是生死兄弟,你們跟著妹夫參加兩場血戰,死裡逃生。兩棟房子,我們兄妹也住不了。三位兄弟,我給每位每人贈送一套,感謝大家在生死存亡之際的感情,這棟洋樓的地租我們四個合夥交。
阿秀對待丈夫的贈予行為支持,戰場上的兄弟情比房子更重要。劉虎子滿意老婆的態度,阿秀說每位兄弟娶個漂亮的上海媳婦,隻要一兩次相親成功,上海是租界有房就有老婆。
一行人拜訪阿秀在上海華界的家,一小半的房屋被炸毀,她家人隻有沒有工作的母親。阿秀母親對上校副旅長職位不感興趣,當聽到女婿女兒說部隊最高長官獎賞在場的傷員法租界兩棟有產權的房子,態度改變,兩本租界簽發地房產證明由劉虎子交給了嶽母娘,包括房門鑰匙。
嶽母娘高興的保證跟全家親人,中午去新兵營參加婚禮,上海人都知道的中國最大的爛尾樓。阿秀有文化,書寫了一份贈予協議,注明三位兄弟的所要樓層。注明房稅合夥交。劉虎子辦的是棟證,辦理一套房過戶手續,又要向法租界交一道贈予稅。四位兄弟都是軍人,有上級監管,贈予協議上交政治部留檔。劉虎子兄妹不明白為何立字為證,見生死兄弟高興,簽字按手印。交給妹妹上交政治部。
驅車回到軍營,傷員增加了五倍。
劉蘭蘭聽完白潔彙報,大批的進口醫療器械,設備,運送新兵營起,大批的軍醫護士趕來,建立起一座上海最大的臨時戰地醫院。白潔打電話向原母校求援,原母校派遣大批誌願從軍醫生護士趕來上海。白潔被老公直接拉升為上校軍醫院院長,現在傷員數量比新兵人數還多一倍,還好爛尾樓眾多,容納下一萬多人沒有一點問題。
床位,被子,需求巨大,被王美玲一招化解。老公購買了無數二手房,房裡的家具齊全,原業主都是拎包回國。時代廣場的親人多,那些舊家具,舊被子都清理出來,送到新兵團。各家換上了從南京帶來的好家具。好家具都堆積如山,沒有新房送。
熱鬨的新軍營,有傷員將軍坐陣,忙而不亂。
小山丘被定為陵園,一支建築公司的數百人隊伍,進場施工。有職位有貢獻的才有墓碑墳地,工程計劃是豪華墓十座,普通墓一百座。土坑墓一千座。工程隊那是機械化操作,鋼筋水泥,比官兵們挖掘快幾十倍。這是魯瑛電話通知工程隊施工。
中午預定三對結婚,魏振武,韓國棟兩位軍醫各找到所愛。結婚證由一位負責軍婚的少校書記官傷員提供。簽發,蓋章由劉蘭蘭,白潔負責。少校書記官講解軍婚條例。劉蘭蘭聽得明白,白潔知道軍婚條例,這刻,劉蘭蘭這才明白贈予協議為何立字為證。兩位夫人共同見證,簽字蓋章具備軍法效力。兩位軍醫在上海租界也分配到二套住房,每套一百多個平方米,是小洋樓,產權沒有,免去一切費用,效忠軍隊十年後,產權過戶本人或家屬,犧牲之日,十個工作日產權過戶到烈士指定親人。
在中國相親市場,在上海租界有套房,是第一擇偶標準。
三位山東土匪出身的軍官,名下各有一套一百四五十平方米的租界洋樓產權房,飛快的在軍營中新加盟的女性中傳播。不少新加盟的女護士都主動示愛。柱子是性急之人,看中一位護士。兩人馬上申請結婚。還沒到中午,阿秀的親朋好友來了二卡車,來參加婚禮。王大富看中了阿秀的表妹。中午軍營婚禮舉行時,五對新人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酒席就是部隊軍官傷員餐,劉蘭蘭不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