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倒在地的顧婉容聞言大驚失色。
她聽聞爹爹要在今早和她斷絕父子關係,於是急忙哭著求饒,怎麼也想不到太子竟然也早早的來到了自己家。
而且聽這口氣,倒是要把一切責任推到自己頭上來了?!
是的,慕容恒哪能輕易放走穆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
自己處處矮人一頭,隻因為顧淺依是嫡出!
她是庶出!
而今,竟然要被人踩在腳下當墊腳石。
不,連墊腳石都不算,這是刀俎之下的魚肉!
顧婉容氣得牙根都軟了起來。
“太子言重!”
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
顧淺依也從一旁踏入了這本就亂糟糟的正院。
“淺依雖然自幼與太子立有婚約,可是皇家貴人豈是隨意想見就見的,所以更何談什麼“自幼情深’?
大子若是隨意小酌幾杯便隨意於須館鬨市行此類不雅之事,想來也不是淺依的良配。況且蝴蝶玉佩昨日已經奉還,還望太子顧及雙方體麵,就此取回婚書,既往不念。”
顧淺依此時一襲墨藍長裙,優雅莊重。
一席話語不卑不亢擲地有聲,且行且談,竟帶著一股不由反駁之力。
顧天裔微微點頭,目光之中難掩對女兒的讚
賞。
落落大方,氣韻天成,不愧是我顧天裔的好女兒!
“來人,將婚書取來,奉還太子!”
慕容恒見狀,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語。
心裡卻打了鐵似的認定,這婚書一定不能拿回!
要是自己接了,豈不是真的要斬斷自己和穆國公府的聯係,一絲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嗎?
“嶽父不可!嶽父不可啊!”
情急之下,慕容恒口不擇言,幾乎要跪下了。
頭上的汗岑岑直下。
顧天裔聽了更加怒火中燒“誰是你嶽父?”
“大清早的,國公家裡怎的如此熱鬨?”
又一聲冷傲的聲音從院門傳來。
喧鬨著的眾人全都轉頭循著聲音望過去,隻見一男子穿著一襲玄色長袍搖曳著赤色花紋踏門而入。
一時間院子裡所有人瞬間被各式各樣的情緒籠罩了起來。
他怎麼來了?
這時候誰來不好,怎麼偏偏讓他撞見了本宮如此狼狽的樣貌。
慕容恒如是想著,顧天裔卻當即抱拳迎接
“家事繁雜,讓王爺見笑了。今日老夫恐怕不能與王爺繼續商談水患解決之法了,望請怒罪。”
顧淺依卻也驚得朱唇微張。
這慕容瑄怎麼也來了
?
湊熱鬨嗎?
慕容瑄淡淡得掃視了院子裡的眾人一眼,看到顧淺依時,眼神若有若無得閃了一閃,隨即恢複了正常。
“近來為討教水患之事多來府上叨擾,承蒙國公抬愛,許本王前來時不必通報可自行進門,沒想到竟撞見國公處理家事,真是失禮失禮!”
慕容瑄也抱拳告罪。
近來滿朝文武私下裡都在議論紛紛,說齊王與穆國公交往甚密,原來隻是來討論水患的嗎?
自己若不是得了這個消息,又怎會慌亂中出此下策,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慕容恒暗自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