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裡的男人卻並未搭話,反而一聲女子的佯嗔傳了出來。
“唉……看來雪兒是真的失了爺的心了。爺手裡摟著雪兒,心裡卻想的是那長春閣的頭牌。雪兒的心裡呀……真是痛到連呼吸都難。”
“哪的話!世間誰能和爺的雪兒比?爺我今天隻是換換口味兒。管他什麼頭牌尾牌,還不就是個風塵女子?爺我今天也就遠遠的看上一看,這不是也帶我的雪兒一同來了嗎?”
那女子這才轉怒為喜,嬌笑著罵了一句四皇子慕容明通“油腔滑調。”
馬車裡的男人這才掀開簾子想要下車。
不是彆人,正是那換了一身華貴常服的四皇子慕容明通。
慕容明通掀開簾子向外望了一眼,隨即皺著眉頭停在了那裡。
那名叫雪兒的女子問道“爺,怎麼停住了?”
”這酒樓門口的小二看上去不太對呀。”慕容明通疑惑道。
隻見那閱珍樓門口站著五個小二,個個喜氣洋洋熱情洋溢,個個像是過年趕廟會似的。
一名衣著光鮮的客商剛剛靠近,還未露出前來吃飯的意思,就有小二連忙迎了過去。
“唉,這位爺,小店今日剛到了一批紹興陳年花雕。這幾日氣溫轉涼,正好暖身,爺進去嘗嘗?”
“哦?是紹興來的花雕?”
那客人立馬臉麵露好奇。
“唉可不是嘛。紹興離咱這兒山高水遠的,每次運來最多不過五十壇,咱閱珍樓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弄來了三十壇,其他的聽說都到大員們的府裡去了,要是錯過的話您在彆處可再難尋了。”
“既然如此,那就進去嘗嘗。”
那小二立馬喜笑顏開,一邊伸手引路一邊說著“瞧您這風塵仆仆的,衣襟上怎麼弄了這麼大一塊泥巴?等會兒小的拿條濕帕子來給爺您擦擦。”
“哈哈你小子倒是有心。”
那客商看起來十分滿意。
說著,便跟著小二向閱珍樓裡走去了。
慕容明通又看向彆的小二,隻見他們個個也如此熱情,臉上態度親切熱絡得緊,一點都不像裝的。
慕容明通正在納悶,忽而令一道酸酸的聲音從他的車後傳來。
“這閱珍樓近兩日也太不厚道了,自古客在路中行,茶攤兩邊擺,客人想去哪家去哪家。他們人人如此拉客,難道想讓其他酒家都喝西北風嗎?”
“就是,也不知怎的,包括城西的聚仙閣、城南的六妙酒樓、還有幾處店鋪,小二們像是一夜之間換了臉,一個個像是在趕年過節,仿佛天下的食客都是他們
家似的。”
慕容明通聞言轉頭看過去,隻見馬車背後站著兩個人也正探頭探腦,望向閱珍樓。
慕容明通拱手道“兩位也覺得這閱珍樓的小二奇怪?在下也正在這兒觀望。”
那兩人對視了一眼,也拱手施了一禮“不知閣下是哪家店鋪的老板?”
惠容明通聞言恍然大悟,原來這兩人是彆的酒家裡來的,此時正躲在自己的馬車後麵偷看想必是過來觀察閱珍樓的小二們是如何拉的。
他們此時一定以為自己也是彆的酒樓的老板了。
慕容明通當即哂笑道“實不相瞞,在下剛從明州過來,身上也帶了幾個小錢,本想在這京城尋個小鋪子乾一些飲食買賣。沒想到這京城中競爭如此激烈,看樣子我這外來之人不好立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