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太子府中的植物可比父皇的禦花園裡長勢好多了。”
慕容瑄露出一個純淨的笑容。
明德帝也忍不住點了點頭,目光悠遠深沉
“確實啊,長江後浪推前浪後人總比今人強。朕倒許久沒去太子府中了,不如現在就進去看看吧,也好逛逛太子府中的花園。”
慕容瑄當即攙著明德皇帝向那東宮走去。
剛一踏入東宮院內,一名內侍太監臉色驟然發白直直跪在地上參拜皇帝,身子卻抖得像篩糠的。
明德帝讓他抬起頭來,認出此人不是彆人,正是從小跟著太子的東宮總管陳得勝。
明德帝心中
當下大疑,這陳德勝見皇帝龍顏也不是一兩次了,怎的如此緊張?
也不許陳德勝起身,明德帝皺了皺眉頭就向內殿走去。
陳德勝顫抖著聲音剛想大聲通報,明德帝突然怒喝一聲“閉嘴!跪在這裡不許出聲!”
說完大踏步向前方走去。還沒走到殿前,就聽到殿門之中傳來了陣陣絲竹嬉鬨之聲。
“哈哈哈哈,小美人兒,躲哪裡去了?本宮過來捉你了喲~捉到了可要被本宮懲罰的喲~”
霎時一片嬉鬨歡笑之聲傳來,還伴隨著熱鬨絲竹管弦聲。
門口的明德帝當時怒火中燒,一腳向那殿門踹去。
殿裡的眾人大吃一驚,全都向門口看去,一個個不禁大驚失色,都覺得腿上一軟,跪趴在了地上。
隻見殿內,兩張矮桌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食,酒壺酒杯遍地扔著。太子慕容恒和四皇子慕容明通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此時雙頰通紅。
七八個妙齡女子衣著暴露,所有人竟然都是衣衫不整。
再看那大殿一邊,還有五六個拿著各種樂器的樂師,也都一個個抖得像篩糠似的。慕容恒“父……父皇……”
此時的慕容恒嚇得就像寒冬臘月裡落了水的雞,蜷縮著顫抖著。
“孽障!”
明德帝此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倒是那一向沉迷聲色的四皇子慕容明通此時最先反應過來,急忙跪著爬到明德帝的腳邊。
“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責罰。”
可是明德帝此時的眼中哪裡還有這位向來以色著稱的四皇子,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對太子的失望。
其他皇子倒也罷了,他的這位大兒子可是他欽定的太子,乃是將來的國君。
“孽障!孽障!”
明德帝又暴怒得吼了兩聲,身體也因為憤怒顫抖著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
還好身後突然伸出一雙手
來將他緊緊扶住。
原來是慕容瑄。
明德帝再看看慕容瑄的臉上,隻見慕容瑄此時卻是悲哀的死寂。
都是自己的兒子,都是一樣的年紀,怎麼差彆那麼大呢?!
就算自己是真龍天子,也是肉體凡胎的凡人。
發妻離世,悲痛難忍。
一個兒子還會念及他的心情,進宮來陪他吃吃飯散散步,而另兩個,竟然躲在自己的府裡花天酒地?!
明德帝心中不禁一陣心疼,崩逝的是皇後,也是瑄兒的生母,而他的哥哥卻在此處荒淫無度飲酒作樂,這讓自己的這位二兒子怎麼能不傷心。
“她是朕的發妻啊!雖然不是爾等的生母親,但是皇後也是看著你們長大、也是你們的家人。你們若是沒有悲傷也罷了,可你們竟然……”
明德帝再也說不下去了。
“兒臣知錯了父皇,兒臣一時鬼迷心竅,兒臣知錯了。”
慕容恒終於回過神來,心裡隻剩下萬分的惱恨。
這幾天他是過於得意忘形了,幾乎忘了就算自己坐定了儲君,但也僅僅是儲君而已。
而真正的君上,卻還是他的父親。
“老四從小沉迷美色,朕早都對他沒有什麼期望了,而你!你是太子啊!是將來的國君。你怎麼能……”
沒等明德帝說完,太子慕容恒一頭重重地磕向地板,大聲道“請父皇責罰!”
眾人心中皆是一震。這一頭下去分量可不輕。
他那腦袋就算不磕破也要腫個大包了。果然再次抬起頭時,額頭上已經滲出絲絲血跡。
“傳我令,太子無視聖諭,舉止不檢德行有失,從今日起囚於東宮閉門思過一月不得乾預朝政。”
明德帝說完憤然轉身離去,慕容恒的心中卻像掉了冰窟一樣絕望寒冷。
一個月天下得發生多少大事,少了自己的乾預,又會有多少股勢力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