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被那名叫白竇稔的一夥人,帶著坐了幾天馬車又上了船,一路上看守得非常緊。
那小兵得意地回答:“早著呢,要到我們白霧島還要三日水程。隻是現在給你打開門你也跑不了了。”
顧淺依從小居室鑽了出來,沿著一道木梯上了甲板,好久沒有見到過天空了。
現在雖然還在敵人的船上,但是也不能就此期期艾艾。
於是顧淺依便站在那甲板上活動起了腰腿。
不得不說,這而前的海上風光真是壯麗好看,船下的碧波像藍寶石一樣幽然深邃。
陰沉的天空下幾隻海鷗繞著大船盤旋著,偶爾傳來幾清鳴。
也不知那白聆風來了沒有?
這白竇稔真是腦子秀逗了,也不問問自己和那白聆風是什麼關係,便隨手把自己挾持過來。
仔細算起來,她和白聆風不過相識兩日,哪裡談得上什麼交情?
若是那白玲風對她不管不顧,反而一個人浪跡江湖去了,倒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為此她多次向那白竇稔提出抗議,可是那白竇稔卻每次都笑得一臉老奸巨猾。
“你不了解那白聆風,老夫可是了解的。他少年成名心高氣傲,心裡最崇尚的便是那俠義二字。莫說姑娘是買了他賣身契的主人,就算
是一個不相乾的路人,但隻要事情是由他而起,他也肯定會追過來將此事負責到底。”
“哦,這麼說倒是個講仁義講道德的好孩子。”顧淺依語氣酸酸的。
白竇稔讚同的點頭:“確實,白霧迷茫蓬菜鄉,一縷少年狂,說的便是少年成名的他了。”
“那麼既然那白聆風是胸懷仁義的好人,那你們就是臭不要臉的反派嘍?”
白竇稔老臉一紅,有些氣結:“哼,伶牙俐齒!不過姑娘不必擔心,我們雖不知姑娘是什麼人,無故將姑娘牽扯進來,但是斷然不會傷害姑娘性命。”
白竇稔繼續道:“我們隻是想讓聆風及早回島,和老夫一起處理完家族內部事務。一旦白聆風登島,老夫便譴人送姑娘回鄉。”
顧淺依哼了一聲,將臉扭向彆處,原來這夥人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此時她也拿不定這夥人是好是壞,所以沒有擅自講出自己的身世背景。
她從進入遊戲開始,便一直留在穆國公府,結了婚之後便留在齊王府,都沒有出過京城。也不知那齊王在民間的名聲是好是壞。
若是崇拜齊王還好,若是齊王的仇家,那自己可就危險大了。
其中她也嘗試過想用操控術自救,可是這一行十幾個人,做什麼都聚在一起,竟然連一次落單的情況都沒有出現過。
顧淺依的操控術一時隻能操控一個人,實在過於冒險了。
若是一擊不中被堵了嘴巴,那以後的行動就麻煩大了。
所以顧淺依想了又想,決定還是按兵不動,裝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便好。
那白霧島的人問起,她隻說自己的夫家是京城裡一個挺有錢的商賈,其他的便不再多說。
顧淺依在甲板上做著運動吹著風,突然,隱聽到了一陣陣急
促的螺號聲,在這空曠的海麵上遼遠悠長,又急促焦急。
她便極目向海麵望去,隻見船的右側,迷霧之中隱約露出了一艘漁船。
這時候頭上睽望台上的男子急忙順著繩索滑了下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道:“是漁民求救!有海盜!”
顧淺依還沒反應過來,腳下的這艘大船上便響起了密集的鼓點聲。
不多時,船上的男子們便儘皆穿上了鎧甲,手裡拿著弓箭、長矛和其他不知名的武器。
顧淺依心中發窘,沒想到第一次出海就遇上了海盜,可是這船上白霧島的子弟眾多,除了之前在京城遇到的十幾個,又加入了不少,隻怕就算海盜們攻了過來自己也找不到逃跑的機會。
顧淺依正在甲板上左思右想,一個男子來到她麵前,正是苗正平:“姑娘還是回船艙裡去吧。前方有海盜,可能免不了一場海戰。”
顧淺依聞言急忙向內室走去,這時候,之前先看到的那艘漁船已經來到了大船一邊,七八個漁民一臉惶恐的抓著繩索爬上了白霧島的船。
顧淺依心中好奇,那苗正平急著到甲板上指揮作戰,於是也顧不得她。
顧淺依便一個人兜兜轉轉,來到了主倉一側,但見那七八個漁民已經進了主船艙,正在拜見白竇稔。
“拜見二島主!拜見二島主!真是太好了,能遇上你們,我們算是有救了。”
漁民們一臉欣喜。白竇稔身邊立著的一個小兵大聲喝:“現在是大島主了!”
那漁民們連連點頭,搗蒜一樣繼續磕頭:“拜見大島主,恭喜大島主。”
白竇稔終於緩緩開口:“你們這是怎麼了?若是遇上一般海盜,將財物交給他們便是。東海向來的規矩,海盜們隻搶錢財,不殺漁民,你們怎生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