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酒吧裡,亂七八糟的燈光照著紅男綠女釋放激情,卡座裡這些公子小姐看戲一樣看著站在一旁的夏天無。
被這些人這樣不加掩飾的打量著,就像沒穿衣服在街上裸奔一樣難堪,夏天無求助的看向林嘉樹。
“哎呀,大叔,你真來了啊?”林嘉樹麵上露出挺不好意思的模樣:“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呢,我輸了,他們讓我選個懲罰,我說我能把你叫過來就算我贏了,沒想到你真來了,嗐,不枉我花的那筆錢。”
林嘉樹說話時咬字很清晰,每個字在喧鬨的酒吧裡都聽的一清二楚。
夏天無的臉刹那間由紅變白,挺直的背佝僂下去,一路上凝聚起來的精神氣像被戳破的氣球泄掉,無措地囁嚅著:“哦,哦,是,是這樣啊…”
“大叔,你應該不會生氣吧?”林嘉樹明明是坐在那裡,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有氣勢,手搭在靠背上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
“沒,沒生氣。”夏天無垂著頭,眼角餘光還能看到蕭逸他們不加掩飾的嘲諷目光。
果然啊,他還是萬人嫌。
“來都來了,坐下來一起喝兩杯吧。”
林嘉樹口中說著邀請的話,語氣眼神冰冷淡漠,仿佛是在和陌生人說話。
蕭逸先不樂意了:“林嘉樹,你叫他乾嘛?他喝酒可是一杯一萬,你有錢捐給希望工程還能落個好名聲,何必這樣打水漂?你要是找人陪酒這酒吧裡知情識趣的人兒多的是,一根木頭哪值這麼多錢?”
林嘉意啊了一聲:“林嘉樹,你個敗家子,一杯一萬,就他?”
蕭逸嗤笑:“這點錢算得了什麼,你弟弟給了他七位數的包養費呢。”
遲起身手撐在桌子上俯視著林嘉樹:“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天蠍座,再幾個月才是你二十一歲的生日的吧?你為什麼手裡有這麼多錢?”
張遲都出來上班了,家裡對他的經濟管製還是非常嚴格,讀書時手頭就不寬裕,上班後,每月零花錢更是時有時無的。
嗯,怕這個花花公子未婚先育,張家管的非常嚴,張遲空有賊心,沒有經濟實力花天酒地,在a市情場有“張扣扣”的外號——
囊中羞澀的張遲羞答答地看著林嘉樹:“你喜歡年紀大的是吧?我和他看著年紀差不多,你看我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我?”
林嘉樹瞪了張遲一眼“曹,你才喜歡年紀大的。”
張遲非常英俊,生的高大威猛,看著很有男人味,林嘉樹難道花錢讓他乾自己?
蕭逸不正經的摟住張遲的肩膀:“你可以找我啊,我最近突然想換換口味。”
“你菊花想開張了?”林嘉樹粗俗的問道:“前頭用多了不好使了?”
“去你大爺的,林嘉樹,走,出去打一架。”蕭逸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直接把酒潑到了……夏天無的臉上。
想走又舍不得走的夏天無呆呆的看著明顯是故意的蕭逸。
潑過來的酒從發上流到衣服上,剪裁挺括的白襯衣濕噠噠,蔫巴巴地貼到了身體上,狼狽不堪。
蕭逸惡劣地笑著“哦,不好意思,手誤手誤,我本來是打算潑林嘉樹的。”
盛懷瑾皺了皺眉“蕭逸,有些過分了。”
和夏天無相處了幾年,這個老實的男人在店裡脾氣很好,那些員工們不想做的事推給他他也都照單全收。
人在店裡的時候不覺得,近來員工們抱怨有些客人太難纏,大叔不在沒人接待這些人,重的東西也沒人搬了……
盛懷瑾才發現夏天無這種員工挺好的,話不多,活乾的清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