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的記得,那次夏無憂和顧鈞都在,顧鈞會抽煙,還問了夏天無有沒有煙灰缸。
林嘉樹沒有猜測有沒有彆的男人來過這裡。
夏天無對他的心意,是盛夏日光下纖毫畢現的坦誠,但凡林嘉樹對他有半分懷疑,都對不起夏天無對他的真心。
“會聞到煙味嗎?”
接吻的時候完全沒想那麼多,林嘉樹這麼一問,夏天無才想起來自己最近煙抽的有些凶,不知道少年會不會反感?
“沒聞到。”林嘉樹握住他的手:“大叔,下回如果我讓你走,你彆走,你哄哄我,你哄兩句我就不會讓你走了。”
林嘉樹很清楚,這個循規蹈矩到古板的男人會抽煙是因為他。
那天他原本是打算晚上帶男人去他說的那個古鎮玩,偏偏夏天無總想著回去,連句軟話都不肯說,眾星捧月的大少爺生了氣,把男人趕走了。
男人剛離開的時候,林嘉樹除了惱怒並沒什麼太多不舍。
隻是那天晚上和蕭逸喝了大半夜的酒回到家時,林嘉樹在床上,人都喝迷糊了,卻死活睡不著。
明明這張床一個人睡了這麼多年,明明男人隻不過在這裡睡了一個晚上。
林嘉樹居然不習慣了,不算很大的床顯得格外空空蕩蕩。
好在枕頭上還殘留著男人身上的體香,林嘉樹抱著枕頭又想起了男人的懷抱,開始後悔自己那麼著急把錢打給夏天無做什麼?
銀貨兩訖,他想打電話給男人都找不到借口。
憋著一口氣,林嘉樹等著夏天無主動來找他。
一天又一天,那個原本不熟悉的號碼林嘉樹爛熟於心了,男人都沒打過來。
夏天無住的地方和林嘉樹的生活軌跡南轅北轍。
林嘉樹幾天沒見到男人,心裡念得緊,又不肯拉下麵子,每天特意繞路幾條街到夏家樓下想來個偶遇,半個月沒碰到男人一回。
見不到人,他一天比一天想念這個溫柔的男人,他好幾次電話都已經撥出去了,還沒接通就掛斷。
林嘉樹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兩人相處的時間真的太短太短了,短到很多事情都來不及做,連張照片都沒有。
“不對,我下回如果再讓你走,你就揍我,你身手這麼好,我不聽話,你管管我。”林嘉樹的臉蹭著夏天無的手:“大叔,你比我大,你得管教管教我。”
他真的很像一隻金毛犬,夏天無右手摸著狗毛,哦,是林嘉樹的短發,忍不住笑了出來:“林大少爺,你生氣的時候有點可怕,我不敢管你啊。”
“我又不可能打你,我生氣你就哄我,哄了還哄不好的話你就揍我。反正你不準走,就算我很生氣,說了很難聽的話你都不準走。”
林嘉樹環住男人的腰,臉緊緊貼在夏天無肚子上,這一次兩個人因為一點小事,生生分開半個月,實在太折磨人了。
這個男人還是不懂,主動權,選擇權一直都在他那邊。
兩人的關係不清不楚,夏天無臉皮薄,有什麼資格和立場賴著不走?
“大叔,你什麼都好,就是想的太多了。”林嘉樹貼的太近,聲音聽著沉沉悶悶的:“我知道你希望我們能像你弟弟和顧鈞一樣正經相處,你說出來就好了,我又沒談過戀愛,我哪裡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你想談戀愛,我們就談戀愛唄。”林嘉樹那麼聰明,那麼敏感,很清楚地感覺到男人的情緒,他也沒抬頭,依舊窩在男人的懷裡:“大叔,我們交往吧。”
夏天無“擼狗”的手頓住了,楞楞的看著少年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