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百年老字號的糕餅店預定了很多。
剛出了糕餅店,楚行雲準備拿出手帕給剛剛試吃得花貓似的的小家夥兒擦擦嘴,就見小家夥兒突然轉頭,將目光投在長街遠處。
那遠處正飛快而來一隊禁軍。
楚行雲微微皺眉,隻當這孩子感應到了有人來掃興,然而虞悠悠卻歪了歪小腦袋,吸了吸小鼻子小聲說道,“……盯。”
“有人盯著咱們看?”
“壞……陰。”幼崽憋出兩個字。
“用陰險的目光看咱們……不懷好意之人麼。”楚行雲自認不是萬人迷,哪怕是在自己的皇朝,可有人不喜歡他也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隻有敏銳的幼崽察覺到了那視線,他卻並未感受到被人窺視。
不動聲色眯起眼半晌,楚行雲就見禁軍已經到了自己麵前,他一邊漫不經心地給皺起小眉頭的孩子擦她花裡胡哨全都是糖沫沫和點心碎的小臉,一邊問道,“何事?”
“天色將晚,陛下請殿下回宮歇息,命我等護送殿下。”
在此皇朝中,楚行雲一直都是傳說中的人物。
無論是高貴還是傳奇,都讓人仰望敬重。
可這樣的人卻很有人間煙火氣地在給一個孩子擦臉,就像是一個慈愛的凡人兄長一般。
再看那個被抱在懷裡的孩子,正仰著
臉習慣了地被擦著臉頰,一看就是沒少被這樣對待。
這種凡人兄妹的親密感覺少了幾分修真者的高高在上的氣息,然而禁衛們卻不敢抬頭看。
楚行雲看了看天色,倒的確是幼崽該睡覺的時候。
他雖然今日與兄長多有齟齬,卻也不會因此斷絕關係,聞言便領著這些禁軍一同返回皇城。
虞悠悠卻下意識又看了長街遠方一眼。
那時自己感受到的那種惡意,充滿陰險與憎惡的視線她莫名覺得自己在哪裡感受過。
那是一種讓人極為不快的算計,掂量,還有琢磨的感覺,不僅是衝著楚行雲,而且,似乎也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落在了她的身上,顯然也在掂量她的分量。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顧不上吃東西了,抱著楚行雲的脖子冥思苦想。
這一副思考人生大事的小模樣讓楚行雲緊了緊她,卻沒有打岔,兩人與一行禁衛就這麼安靜地一同進入皇宮,又直接往皇宮的一處十分華美奢侈的宮殿走去。
他們走在開闊的漢白玉鋪就的宮廷廣場上,迎麵就見一行幾個年紀各自不同的低階修真者走了過來。
楚行雲遠遠地見到那些修真者,那些修真者也好奇地看來。
因楚行雲回歸皇朝並未隱瞞眾人,那些修真者自然也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因天色已晚,也無人不識趣上前叨擾,便都遠遠地稽首示意。
楚行雲也知有許多修真者修為無望後更願意在凡人界受人雇傭作為護持供奉享受安穩與榮華。
有幾位修真者他上次回家也見過麵,不覺得陌生。
他從不因這些修真者都是沒有來曆的低階散修就輕視於人,同樣稽首還禮。那些修真者見他依舊和氣,便都笑著一行人都往另一側去了。
“皇兄宮中供奉中有新人加入,修為倒是不弱。”有一位陌生老年供奉的修為已經築基大成。
這對於散修來說已經很不容易。
喃喃了兩聲,他並沒有需要回應,不過很快微微皺眉,轉頭去看抱著自己脖子正望向那行修真者,目光震驚的虞悠悠。
小家夥兒白胖的小臉兒上滿是震驚與毫不掩飾的厭惡,她盯著那些修真者中的一人臉色格外奇怪。
這般異樣讓楚行雲下意識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
見她目光所及,看向的是一個走在眾人中間與人在說笑的英俊青年。
那年輕人也是他沒見過的新麵孔,年紀大概二旬上下,生得英俊挺秀,神態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