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皇甫州講得這麼明明白白,她自己不也暴露了麼。
這得是曾經朝夕相處過許多年的人,才能知道他這麼多的內情。
不過楚行雲並不覺得什麼都奇怪。
在宮氏族地已經經曆過這世間最奇異的一切,皇甫州這種貨色完全沒有被楚行雲放在眼裡。
他謹慎地把這一切都記下,待天色將明,便將虞悠悠身上的各種護心甲都給她套上,還給她的小褂子上掛了一麵古香古色極具韻味的青銅八卦鏡。
那八卦鏡映照人影模糊不清,可往八卦鏡上看一眼,就有神魂浮動之感。
幼崽聽大師兄這麼介紹,也好奇地去看。
啥感覺都沒有。
楚行雲嘴角抽搐片刻,把八卦鏡背麵放前,跟她說道,“若我力有未逮,你遇到危險就翻轉此鏡,掐這手訣,來者必魂飛魄散。”
他殷殷叮囑,幼崽一個勁兒地保證自己都記住了記住了這才算完
,一同往那宮娥口中的明華殿而去。
這明華殿就在宮中最深處了,殿宇不大,而且也很簡單,一點都不奢華,隻是楚行雲卻知道明華殿中有多少恐怖的陣法。
那都是他親手布置,就是為了若有人妄圖傷害楚氏皇族,楚氏後裔能有一個保住性命的地方。
緩緩走入明華殿,殿中依舊如昨日那般布置著很多珍饈美味,不過今日皇族子弟在場不多。
除了寥寥熟人之外,又有幾名昨日見過的供奉。
不過供奉也不是全都出席。
“還有幾位供奉得在城中維係安穩。”昭帝簡單講了一句。
他下手,皇甫州便笑著說道,“身為皇朝供奉,雖然楚道君論道難得,可職責所在,那幾位道友甚為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他裝得還挺像好人的。
幼崽知他必定對自家大師兄不懷好意,才不管這是不是書裡自己的爛桃花,仰著小腦袋說道,“你去!”
皇甫州露出茫然之色,顯然聽不懂高貴的悠言悠語。
“我小師妹的意思是,既然你為旁人遺憾,又為何舔坐於此呢?為何不發揚風格承擔巡查公務,換取其他道友的論道之機。”
被幼崽這樣維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楚行雲一邊把她放在長桌旁,一邊溫聲說道,“道友也是皇朝供奉,職責所在,怎麼不去履行你自己的職責。”
此言不善。
皇甫州目瞪口呆。
他不相信一個豆丁兩個字能有這麼多的翻譯。
更可能得是,楚行雲有意刻薄他。
可為什麼……
他為何要對他不假辭色?
昭帝麵容陰沉,盯著微笑的楚行雲片刻,突然緩緩說道,“多說無益。”
就在皇甫州察覺到這話奇特之時,就聽得明華殿之外轟然巨響,陣道靈光拔地而起,一道龐大的禁製將整個明華殿倒扣其中。
那一瞬間,一道劍光撲麵而來,皇甫州隻覺得刺骨的殺意,不敢力敵,一把將身邊一個修士拉過擋在身前,自己滾到一旁。
那一劍鋒芒畢露,被他擋刀的修士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就被劈做兩半。
血肉迸濺,皇甫州大駭,抬眼看去,就見對麵那華裳青年一手抱著沉甸甸橫眉立目的
幼崽,一手持劍緩緩走到上首擋在老年帝王的身前,居高臨下自玉階看下來。
一雙眼褪去溫煦,冰冷鋒利。
“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