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氣得不行。
他堂堂威嚴的天魔,日後就連坐騎都得跟那金龍競爭的麼?
幼崽不好意思地看他,卻也就是有點不好意思而已,完全沒有專心一龍的意思。
她努力跟敖辛掰扯博愛之美,冷不丁感覺到一束目光,下意識看去,就見越發離自己遠了的溫老的飛舟上,那俊俏的少年溫玉正立在飛舟的一個角落不知看著自己多久。
那少年的眼中有迷茫困惑又有一些奇怪的神色,見虞悠悠看過來,兩架飛舟漸行漸遠,他還是在分開之前對虞悠悠微微頷首,慢慢轉身走進艙室。
幼崽歪了歪小腦袋不大明白他的神色為什麼那麼複雜。
不過跟她關係不大。
她和溫玉不過數麵之緣,關係也沒怎麼太好。
重要的是,溫玉似乎是個很聽話的孩子,他祖父讓他怎樣就怎樣。
不大願意他跟自己往來,溫玉其實和她話都沒多說幾句。
所以她就把他丟在腦後,順便跟敖辛一起罵孫家。
倒是那溫玉轉身回了飛舟之中,此時飛舟的一個艙室裡正傳來他父親溫世心疼的關切聲,“沒事吧?可憐見,妙華你的臉都嚇白了。那魔龍當真凶橫,快喝碗安神湯。”
少年無聲地站在艙室外,看著微開的門縫裡自己的父親珍惜地對待心愛的女子。
那貌美的女修哭著靠在他的肩膀說道,“都是因為那個廢物!因為她,這麼多年我受了如此多委屈。今日受辱,那逆女竟然還拍手叫好!”
“虞兄也不知怎樣教養
,上次見這孩子她還很老實乖巧。”
溫世心疼地攬著她的肩膀輕聲說道,“不過你無事就好。這次都是為了我……若不是因我娶親,你也不必萬裡奔波,還受這奇恥大辱。”
“你這樣看重孫家那丫頭……”
“聯姻,護著孫家日後給人看的罷了。”溫世忙解釋說道,“若非如此,我非要成親做什麼?我的心裡隻有你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今日越發英俊,雖然比不得赤焰魔君妖冶的俊美,可赤焰魔君現在臉上就剩下點皮肉……
宮妙華哆嗦了一下不敢回想,聞言哼了一聲嬌嗔道,“說的好聽。你妻妾成群,早就不是從前的溫哥哥了!”
“那些女人怎麼敢於你相提並論。”溫世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說到這裡,艙室之外的少年緊緊攥住自己的手。
他的眼前閃過的是家中抑鬱心灰,形同稿木的母親,是父親每一年的風流韻事,是那些父親的妾室對母親的譏諷嘲笑,是他努力聽話,努力修煉做一個不負父祖厚望,可卻依舊不能讓母親得父親一顧的苦悶。
他也忍不住想起今日飛舟上快樂的小姑娘。
明明她也受過很多委屈,可偏偏卻能夠總是那麼快樂天真。
是因為……她不拘泥於所謂的生恩養恩,隻在意誰對她真心麼?
真心待她,就得到她的回報。
沒有真心,舍棄……舍棄就是。
見那艙室之中的一雙男女似乎習慣了依偎在一處,溫世已經哄得宮妙華破涕為笑,俊俏的少年轉身。
卻見艙室的另一側,還有個魔族也轉身離開。
他不是多嘴的性情,並不理會,那魔族也不把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放在眼裡,而是快步走回赤焰魔君的淨室,欲言又止。
“溫世已經把她哄好了?”赤焰魔君正把一大把丹丸往嘴裡塞。
敖辛那一爪子帶著天魔之氣,殘留在他臉上的傷口上拔除極難,令傷口不能愈合。
他一邊調理慢慢驅散那天魔之氣,一邊漫不經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