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四人給於老二和小王氏打了招呼,拎著滿滿的野菜回到位於桃源山山腳下的小院。
潘盈盈從屋子裡找出稱,把於春兒和於秋兒的野菜各自過了稱。
“春兒七斤,秋兒五斤,每斤兩文,所以春兒得十四文,秋兒得十文。”
潘盈盈從一個鵝黃色的半舊荷包裡數出二十四文各自交給兩人。
於春兒沒再推托,她都打算好到時候一起交給小叔了,便乾脆接了過來,又叫上於秋兒進廚房做飯。
趁著這個時間,潘盈盈和於朝生又把她倆的野菜賣了,總共賣了將近六百文,她除開自己三分之二的運費,再加上於春兒和於秋兒的,分給於朝生一百三十文。
現在去鎮上碼頭扛包一天才十五文,於朝生表示很滿意。
晚飯吃的骨頭湯煮麵疙瘩,配的涼拌野菜,四人都吃得很滿足。
晚上潘盈盈剛躺上床,於朝生還在院子裡洗漱,大門就被敲響,來人是於老二。
他沒進門,反倒是把於朝生叫了出去。
於朝生的院子在桃源山山腳,離村裡其他人家較遠,兩人就站在外麵說話也不怕有人聽到。
從懷裡掏出一串銅板,於老二麵色不虞,“不過是些野菜,哪裡值當給銅板,還給了這麼多。”
於朝生“害”了一聲,神態漫不經心,落在於老二眼裡就是這弟弟吊兒郎當。
“這是小春和小秋的工錢,二哥你還回來做什麼。”
於老二牛眼一瞪,就要把錢往他懷裡塞,“說什麼胡話!還過不過日子了!”
於朝生連忙退開兩步,不讓他挨著自己,“我沒說胡話,我媳婦特彆會掙錢,靠著她養我也能天天吃香喝辣,不差這點小錢,你就讓小春和小秋收著吧,她倆做飯那麼辛苦。”
聞言於老二更加生氣,伸手指他,“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吃軟飯還有理了是吧!”
於朝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他會從富二代變成窮光蛋,還不都是潘盈盈那女人害的,要不是她在酒店門口跟他撕扯,鬨著要回去跟臭不要臉的老登道歉,他們至於被車撞嗎?
都是她的錯,她必須對他負責。
“哎呀,能吃軟飯也是我的本事,二哥你就甭操心我了,多操心操心自家的田地吧,我聽我嶽母說最近糧價又漲了。”於朝生嬉皮笑臉,反正都知道他是個混不吝。
聽說糧價又漲,於老二就更不肯收這些銅板了,堅決要把錢還給他。
於朝生扭頭就朝院子裡跑,隻留給他一句,“我嶽父嶽母可說了,他們就是勒緊褲腰帶也會養我的,你就放心吧!”
於老二被氣了個倒仰,但門已經被關上了,無奈隻能揣著銅板回家。
小王氏還在生氣,她壓根兒不同意把錢還回去,那是她兩個閨女辛辛苦苦一下午才掙來的,於老二就那麼嘴巴一張,就把錢拿走送去三房,她怎麼想得通?
瞧見他回來,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扭頭就要去兩個女兒房間睡。
於老二無奈把人拉住,從懷裡掏出銅板遞過去,“喏,彆生氣了。”
小王氏不接,扭到一旁,“給我做什麼?給你那好弟弟去!”
於老二走到她跟前解釋,“你彆成天埋怨我疼愛朝生,他雖然平日裡不著調了一些,但重情重義,他在潘家聽說糧價又漲,便和老三媳婦一起變著法兒接濟咱們,晌午不是還巴巴兒的送了豬肉餃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