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領頭官差看著麵前的小破院子欲言又止,他的本意是讓這些人離開村子。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大院子,二十多個男女老少齊齊對他笑著揮手打招呼。
領頭官差:……
有點怪,但說不出來。
流犯們被安排進村裡,從那幫人麵前經過,領頭官差突然反應過來是哪裡怪了。
明明是農人的打扮,卻人人穿著細棉布,麵色紅潤、臉頰有肉,身上也不臟。
尤其是那對年輕男女,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保持皮膚白皙的狀態。
他們見到自己,全然沒有見到官差應有的拘謹,十分之輕鬆愜意,就像自己不是官差,而是穿得稍微稀奇一些的路人甲。
怎麼看都不像是農人嘛!
正胡思亂想間,副領隊馮二回來了。
“梁頭兒,附近都找遍了,都沒找到水源。”
梁燁擰眉摩梭著下巴,半晌後同馮二低聲耳語幾句。
馮二不停點頭,對梁燁一拱手,“梁頭兒心善,這些人能不能活下去,就靠他們自己了。”
……
……
院子裡大家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做事的做事,休息的休息。
劉菊花坐在角落一個石墩子上磨刀,潘大銀有些受不了,走過去勸阻,“咋又開始磨了?”
劉菊花白他一眼,壓低聲音,“你懂什麼?那些可都是流犯!”
潘大銀撓撓頭,他不明白流犯咋了?為什麼那些人是流犯就得磨刀?
“去去去!一邊兒去!彆擋著我光亮!”劉菊花不耐煩趕人,她煩這男人像塊木頭!
潘大銀委屈,他媳婦原來不是這樣的人,對他尚且算是溫柔,怎麼不知不覺間就變了個人?
他悻悻回到正在看“潘禮小課堂”的潘大金這邊,用手肘拐了拐自家大哥,“大哥,我有事弄不明白。”
潘大金挑眉,帶著他走到一旁坐下“什麼事?說吧。”
潘大銀偷偷看了劉菊花一眼,“我媳婦又開始磨刀了,她說是因為那些流犯,為什麼啊?”
潘大金被噎住,他該怎麼跟這個傻二弟解釋?
他沒法解釋啊!這種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要不…你去問問咱娘?”他試探著開口。
潘大銀趕緊搖頭,趙氏正在跟潘盈盈、小王氏、劉桂花一起打那什麼“麻將”,旁邊還有不少人在圍觀,他這時候過去,隻有挨罵的份。
潘盈盈正要打出一張二條,於朝生趕忙阻止,“彆打這張,打五萬!”
說著就要去拿她麵前碼好的牌,被她一巴掌拍到手背上。
趙氏對於朝生眨眨眼,“好女婿,娘平時沒白疼你。”
於朝生還沒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趙氏胡牌。
潘盈盈:……
潘盈盈:“於、朝、生!你真是我的克星!”
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掐著他的脖子,把他腦子裡的水給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