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修行之人,過一天算一天唄,想那麼多做甚?”年紀略大些的道士沒好氣道,從旁邊自己徒弟碗裡夾起一片肉塞進自己嘴裡。
有肉吃的日子,真是美哉!
歸一垂下眼瞼,從挎包裡掏出一份報紙扔了過去。
薄薄的紙張像是某種暗器似的直飛出去,被一名20出頭的小道士穩穩接住。
而報紙的頭條正好是一則招攬通告,小道士一目十行看完,眼睛霎時間亮起。
“師父、師叔,你們快看!”他轉身把報紙遞到年紀略大的老道士麵前,“說是蕭王爺在招擅長煉丹的人,說是要搞化學?基礎工錢一個月20兩,還可以進學堂做夫子,束脩一個月10兩,包吃包住。”
老道士一聽,一把搶過報紙,眯著眼把內容細細看完,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
笑完他招呼幾個徒弟,“吃完飯我們就去跟徐縣長辭行,去桃源城!銀子不銀子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貧道想去搞搞那什麼化學。”
歸一嘴角一抽。
當初這些人說什麼都不肯離開北竹縣,這會兒看到王爺開出的工錢,一個個又都要去搞化學。
好在他們願意離開,他和師父的總算能回去了,主要紅薯粉這玩意兒,他實在吃得夠夠的了!
……
……
北竹縣水泥路修好的這一天,一群道士和青雲一起,跟著修路隊坐上了去桃源城的牛車。
潘盈盈和於朝生這邊也騎上了回家的自行車。
她們沒有在福寧縣多待,要忙著回去整理收到的遺產呢!
回到朝新苑,放出霸天,讓它自己去找人給它洗澡,夫妻倆鑽進臥室鎖了門,閃身進了空間。
幾百個箱子堆疊在一起,金燦燦的棺槨就那麼直拉拉擺在麵上。
潘盈盈:……
她抬手就去擰於朝生的耳朵,把人追得滿空間亂竄。
“哎呀!空間裡又不是第一次放死人!再放一個咋啦?”於朝生理不直氣也壯。
潘盈盈劈手就打,“你說咋啦?那算起來可是你太太太太姥姥!你這不孝子連你太太太太姥姥也弄回來了!”
於朝生繞著箱子山跑了幾圈,最後一個急刹車,反手抓住潘盈盈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懷裡摟住,低頭在她唇角親了一口。
“快彆鬨了,咱趕緊統計一下登記造冊,這麼多東西,不知道又得忙多久。”
潘盈盈拿白眼翻他,“趕緊的吧。”
兩人忙活了一天一夜,總算把所有東西盤點完。
出乎意料的是,純金的棺槨裡並沒有屍骨,隻有一個白瓷的骨灰壇,以及一個沒有任何花紋的木匣。
木匣裡裝的並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隻有一個軍綠色的挎包,上頭繡著一顆紅色的五角星,旁邊還擺放著一個筆記本和一支鏽跡斑斑的鋼筆。
軍綠色挎包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筆記本倒是還勉強能看。
潘盈盈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打開了那本牛皮紙封麵的筆記本。
【9月23日,晴。
這是我和蘇國強同誌從農場莫名其妙來到這裡的第13天。
我們長談了一次,他說無法忍受現在的生活,想去草原。
我拒絕了。】
【9月30日,陰。
蘇國強同誌自己離開了。】
【10月17日,雨。
大齊這個國家,和我來的那個國家好像。
百姓就如同野草,無論在任何地方、任何環境,他們都會努力生根、生長。】
【12月29日,雪。
蘇國強同誌給我寫了密信,說他已經做了烏韓單於的乾兒子,在王庭站穩腳跟。
我很為他高興,他終於能夠施展抱負,希望他能保證自身安全,我不想失去這個重要的戰友。】
【2月3日,陰。
邊境又開始爆發衝突,父王想打仗,戶部尚書開口閉口都是沒錢,我知道他已經被夏國人收買了,但卻拿他沒有辦法。
朝堂被李丞相把持,這老匹夫估計是想自己上位……我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