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猜中禮物的雲聽夏自信心膨脹到快要炸掉了。
她興高采烈的將這個盒子拆開,眼睛一亮,“是耳釘啊。”
黑絲絨的底座上停著一對蝴蝶樣式的耳釘,主石是濃鬱明亮的紫色寶石,切麵很漂亮,蝶翼是鏤空的設計,邊緣錯落有致的鑲嵌著大小不一的璀璨圓鑽,小巧彆致,仿若下一秒就要從盒子裡翩躚而出。
“上次和你去植物園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適合戴一對蝴蝶耳釘。”
許星淼吃完了蛋糕,有些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的畫麵,一碧如洗的天空下是連綿的花海,身著紫色長裙的少女臉頰泛起羞赧的粉色,慢吞吞地抬手將一縷垂在頰前的頭發撩至耳後,露出瑩潤的很有肉感的耳垂......雖然她當天帶的珍珠耳釘也很適合她,但他始終覺得她的耳朵上缺了一對蝴蝶。
她鮮妍秀麗的麵龐比一園子的露紅煙紫都要奪目,眉梢眼角溢出的風情似蜜一般引蝶采擷。所以那天回去以後,他就托家裡找設計師用紫藍寶做了這樣的一對耳釘。
“你喜歡嗎?”他歪了歪頭,有些難為情地提出一個在他看來有些出格的要求,“喜歡的話,可以現在戴給我看一下嗎?”
他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完全沒了底氣,弱弱地打了個補丁,“不想現在戴也沒關係。”
雲聽夏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她今早起晚了,就沒戴耳飾,甚至連防止耳洞閉合的耳棒都沒記得插.上,所以現在耳朵上很空。
“......可以啊。”
反正在入了新飾品以後都是要試戴的,多一個觀眾也......也沒什麼所謂。
她在心裡這樣寬慰自己,拿起其中一枚耳釘用耳針的部分探索著尋找耳洞。
“等一下......”
半天沒摸著耳洞在哪,雲聽夏嘶了一聲,轉用指腹
細細摩挲起耳垂的每一寸皮膚,“我的耳洞有點小,等一下,應該快摸到了。”()
許星淼看著她漫上眉宇的焦躁,鬼使神差地傾身上前,要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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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聽夏的手一頓,一雙睜圓了的眼睛愣愣地看向他,荔枝核一般黑潤的眼珠輕顫著。
許星淼意識到自己又一次過界,探過來的身子僵了僵,正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就見她自暴自棄般垂下了手,“好吧。”
她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迫使他攤開手掌接住那枚小小的耳釘。
“那你幫我戴一下吧。”
許星淼怔忡地眨了眨眼,在接受到她含著催促意味的眼神後才恍然,原來剛剛的不是幻聽。
他張了張嘴,訥訥回道,“......哦。”
看他表現得如此無措,雲聽夏反而從容起來。
她配合的將鬢邊的碎發全部繞到耳朵後麵,微微側過身子,讓耳朵完全展現在他的眼前。
與此同時,他從長椅的另一側挪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被無限拉進,到最後,近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的聲音。
雲聽夏眨巴著眼睛盯著彆處,就好像那隻耳朵完全不屬於自己的一樣不管不顧。
“那、那我幫你戴上了?”
他這句話甚至是用氣聲說的,好像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驚動到什麼一樣,開口間有很淡的奶油味逸了出來,薰得雲聽夏腦袋發暈。
她木著臉點點頭,靈魂早就脫離了軀殼,殘留的丁點意識本能的擺上了自己最擅長的冷臉。
許星淼大敵當前,也沒了多餘的心思通過她沒什麼表情的臉去窺探她的心境......他隻覺得臉很燙,心跳得很快,手也是顫顫巍巍的,幾乎要捏不住那枚耳釘了。
他終於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去觸摸到她的耳垂,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綿軟,但他最多隻敢捏一下,在引起她的警惕之前,就將耳針小心翼翼地推進她的耳洞,力道放得極輕極緩,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把她耳朵弄疼了。
在用耳堵固定好耳釘以後,他的手稍作停留,就退了回來。
“好了。”
他看著在她耳朵上振翅欲飛的蝶,眼睛裡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彩。
這隻貪婪的蝴蝶終於吸食到了它覬覦已久的蜜意。
“就好了嗎?”
感受到耳朵上傳來的輕微墜感,雲聽夏側過臉,在對上他在夜色裡格外幽深的眼神後,呼吸微滯,心忙意急之際口不擇言道,“好像有點重......對了,是不是還有一個禮物?最後的一個禮物?”
他歪了歪頭,大半張臉重新回到花園柔黃的燈光照射下,明亮的眼睛有著她熟悉的爽朗笑意。
“對呀,那個也是我手作的!”
他扁了扁嘴,流露出想要被安撫的委屈神色,“費了好多功夫呢——”
“是很難的工藝嗎?”
“嗯!”
許星淼重重地點頭,隱晦地看向自己完好無
() 暇的手掌時,開始後悔做手工的時候全程帶著手套了,不然要是一個不小心傷到了手留下了痕跡,她......應該會心疼吧?
不對,是肯定會心疼吧?反正不可能嫌傷痕醜......
早知道就不那麼臭美了。
“是傷到手了嗎?”
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凝在他自己的手上,雲聽夏連忙抬起他的右手細細打量,見沒有一道痕跡,略鬆了口氣,“沒傷到手就好,不然我會很愧疚的。”
“......嗯,我很小心的。”許星淼的手指被桎梏著,沒敢動,僵硬的被她翻來覆去地檢查。
雲聽夏又撈起他的另一隻手看了看,沒發現異常,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抖擻著向最後一件禮物伸出手,“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讓許星星這麼勞心費神——”
用比之前都要快的速度打開盒子,呈現在眼前的堆疊起來的物件讓她一時沒看懂這具體是什麼。
直到許星淼拎著最上麵的絲帶將它提起,一陣風正好吹來,叮鈴叮鈴的脆音蕩開一圈細小的漣漪。
於是雲聽夏恍然,原來是一個風鈴——
粉藍色的酢漿草晶瑩透潤,間或夾雜著幾隻姿態各異的金魚,光澤潤華,被風吹動時,金魚慢悠悠地蕩入花海,尾翼拖曳著一線耀目的流光,奇趣異常。
“花和金魚不是一樣的材質嗎?”
雲聽夏上手摸了摸,感覺金魚更像是玻璃的質感,而酢漿草明顯更輕更軟。
“嗯,花是用熱縮片做的,金魚是用琉璃燒的。”許星淼用指尖敲了敲其中一隻金魚的腦袋,發出清脆的聲音,“如果全部用琉璃做,那這個風鈴會很重,全用熱縮片又太輕......”
“不過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長時間做重複的東西會產生厭煩的情緒。”他誠實地攤手,“雖然都挺麻煩的,但是換著來就感覺沒那麼難熬了。”
雲聽夏換位思考了一下,“就好比我pr用久了就會換著用用AE和達芬奇吧,雖然都是做視頻,但用的時候心情就不太一樣。”
許星淼失笑,“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唔......”
雲聽夏若有所思地戳了戳風鈴最下麵綴著的鈴鐺,自胸腔中滿溢出來的情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不管是什麼,都很費時間吧?”
她輕聲說,“......好沉重,說不上來的感覺。”
許星淼抿了抿唇,半開玩笑道,“那看來我還是該全部用熱縮片做,這樣你就不會覺得重了。”
雲聽夏撅起嘴,“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有些氣悶。
“好吧。”許星淼垂下肩膀,頗感鬱悶地說道,“所以是我的禮物讓你覺得很有心理負擔嗎?”
雲聽夏垂頭不語,耳垂上綴著的蝴蝶好似也耷拉著雙翼。
“怎麼這樣啊——”
青年的尾音被拖得很
長,咬字很輕,聽起來有種含糊的黏連感。
“本來給你送禮物是想讓你開心的,但是現在看來,我好像又搞砸了。”
他如此懊惱著,微微俯身,去追尋她視線的落點,以一種仰視的姿態終於對上了她的眼睛。
“是我不好,你彆不開心嘛。”
雲聽夏搖搖頭,言辭懇切道,“沒有不開心,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因為上次你生日,我送的禮物都挺普通的,遠遠沒有你的用心,我不知道該回你什麼。”
“不需要你回什麼的。”
許星淼耐心地說道,“我很喜歡籌備和贈予的這個過程,就算你什麼都不回應也沒關係......不,不對,硬要說的話,你給予我的情緒上的反饋就是我最想要的回應了。”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不管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都是任何物質上的回饋不能匹敵的。”
“......”
雲聽夏聽著他的款語溫言,意識混亂不知該如何作答,但是手裡的風鈴好像沒那麼重了。
這時,忽聽許星淼話鋒一轉,“但是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實在覺得過意不去的話——”
她的眼皮動了動,恍惚的瞬間被他星光熠熠的眼眸攫取了全部的心神。
被注視的某人恍若未覺,蹙起眉頭很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今年我的生日聚會你沒來......當然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也能理解的,畢竟聚會上很多你不認識的人,你不想來也很正常,但是明年,明年我肯定隻約幾個關係最好的朋友來慶祝,到時候,你也來好不好?”
“還有啊,你的生日聚會我也好想參加的......雖然你是和家裡人一起過我肯定沒資格去,但是......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吃蛋糕嘛!”
碎碎念了一大堆,他故作矜持地抿了抿唇,隨後終於圖窮匕見——
“明年的生日,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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