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是鬼,也是人在搗鬼。看樣子不找到這個女鬼,就找不到羅刹鬼。往北邊兒靠過去。”
老蘑菇:“北邊那道山梁太陡,我猜……”
於顯龍:“有屁痛快放!”
“水潭裡那些死了的老毛子,就是在那上麵扔下來的。人上去沒事,咱這些馬黑燈瞎火的怕夠嗆。”
於顯龍讓那些本就嚇得縮頭縮腦的龍灣鎮人蹲在小溪邊看馬,他和郎占山、老蘑菇摸過去。
天色徹底黑透了,隻有微弱的星光籠罩著幽暗的山林和黑色的山嶺。三個人端著槍,手腳並用漸漸往上爬。
哭聲縹緲不定,忽而在左,忽而在右,一陣清晰一陣模糊,有時像在腳下有時又像在山頂。
郎占山悄悄罵道:“他奶奶的,到底是人是鬼?在哪個方向?”
老蘑菇:“切密墊梁窩子坐口。”老蘑菇說的是綠林道上比較隱秘的黑話,意思是西北方向山梁下麵準有人。
於顯龍:“你怎麼吐春聊典啦?”
“咱們跟前好像有生人。你看——”
於顯龍往林子深處看,一點幽光縹緲著在前邊忽隱忽現。這個時節不要說螢火蟲,就連候鳥們都銷聲匿跡了。那光亮不是人在搗鬼,就是動物的眼睛。不過動物的眼睛多數是一對兒,這點光亮隻有孤獨的一星一點。一定有人!
三個人都是刀頭舐血的山林通,尤其是老蘑菇簡直就是山精。也不顧腳底下趟躺起的落葉聲,奮力攀爬,追行不舍……
攀爬到山梁最頂端,遊目四顧,野狐嶺在星光之下連綿起伏。相比於飛龍嶺棋盤山真的不算大不算險,但是溝穀回環,崗嶺錯綜,林木幽謐,或許真的隻有狐狸才能摸清道路。
再找那點火光卻根本看不見了。一陣山風,送來一陣野性的狼嚎。可是隨著這一陣狼嚎,野狐嶺立刻湧起一片狐鳴,那狐鳴此起彼伏,隨風飄渺,山鳴穀應。於顯龍感覺得一陣頭暈,耳鼓裡一陣刺痛,隨之傳來的就是女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