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說得還真準,水匪果然躲在江汊子裡。
馬架子裡鋪著一件羊皮大衣和兩塊狗皮縫成的皮褥子,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躺在上麵抽煙。
小女孩轉過臉來問男人:“你說送我回家,什麼時候走哇?”
男人沒吱聲。
“我要回家,”女孩“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嚎什麼嚎?再嚎我宰了你!”
“宰了我也要回家。你不送我,我自己走。”
女孩說完,把褲腿挽起來,剛往前邁出幾步,男人一把拽住她的衣服,啪啪兩個大嘴巴,女孩的臉上立刻被刻上了幾道手印子。
女孩捂著臉,放聲大哭,邊哭邊罵:“你不是人,你是個畜生……”
啪一聲槍響,那男人仰麵栽倒。窩棚裡的男人聞聲跑了出來,十條水連珠片刻就把他們送上了西天。
於顯龍救下那個女孩兒,然後搜查沙坨子。一粒軍糧沒有,這些個水匪連像樣的家夥都沒有。打劫輜重顯然不是這夥人乾的。
雖然沒找回軍需輜重,但畢竟救回了被水匪綁去的姑娘。豆腐張的隊伍頓時獲得了當地人的好感。
根據老百姓的反映,敢打劫軍車的,必是大股水匪。兩江一湖一帶最大的水匪莫過於查乾泡的大五洋!
手下三百多人,四梁八柱齊整。
豆腐張張團長,他手下的團副參謀都成了傻子。
雖然一千來人,可是缺糧斷餉人生地不熟,要對付這樣一股大綹子,搞不好就是全軍覆沒。
往前走到杜仲甫指定的會師地點還有五六百裡,據說過了嫩江老坎就是一望無際的白堿甸子,沒有輜重軍需非死在半路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