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幼時能給予她安全感的這個人,變成了她痛苦和恐懼的根源呢?
明明這人的麵容和從前無甚區彆,可為何一切都已麵目全非呢?
她不想望見這樣的江鳴謙。
想到這兒,沈凝鬆開搭在江鳴謙手臂上的手,抬眼又看了江鳴謙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江鳴謙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沈凝的下顎,猛地用力,迫使沈凝張開了嘴,然後將他的長指和食指塞進沈凝嘴裡,拿出了她藏在舌心下麵的……一小塊藥丸。
看著這一小塊藥丸,江鳴謙麵色發沉,怒極反笑,他掐著沈凝下顎的手微微用力,以至沈凝痛哼出聲,他呼吸一滯,似乎是在強壓著自己的怒氣。
“皇妹膽子愈發大了啊,敢在朕眼皮子底下玩這種花樣?你想做什麼?借機來逃離?”
江鳴謙說著,將那枚藥丸拋在腳底,碾了個細碎,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想都彆想,朕,偏不會讓你如願。”
整個過程中,江鳴謙都目不轉睛地望著沈凝,她看著沈凝從一臉決絕到現如今滿眼絕望,他神色淡淡地,輕描淡寫地笑了聲,可笑意未達眼底。
沈凝見狀,內心瞬間閃過不好的念頭,果然下一秒,江鳴謙就涼涼的掃了她一眼,輕聲開口:“喜歡含著東西是嗎?”
這麼說著,江鳴謙用指尖輕輕磨砂了一下沈凝微啟的唇,然後重新將他的長指和食指塞進了沈凝嘴裡,言語間帶著誘哄:“既然喜歡,那就含個夠好了。”
沈凝聞言,倏地瞪大了眼,她側過頭想要躲,卻被江鳴謙摁在後腦的手牢牢禁錮,避無可避,江鳴謙輕撫著她的後腦,好似是在安撫她,可沈凝卻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不是安撫。
那是推力。
沈凝也不知時間在如何流逝,隻知她口腔酸麻,連喘口氣,都是一種奢侈,她雙眼酸澀的厲害,隻感覺在承受酷刑,過了不知道多久,江鳴謙才將雙指從她口裡退了出去。
沈凝徹底卸了力氣,雙腿一軟坐在了榻上,江鳴謙低頭望著她,沒有說話,靜默半秒,屋內隻能聽見沈凝的抽噎聲。
那個藥丸是沈凝提前備好的,若駙馬有什麼不妥當的行為,她就會立刻咬破那枚藥丸,藥丸中的毒素會瞬間充斥口腔進入體內,她會立刻發病抽搐。
當然,藥不致死,沈凝沒想死,她還想好好活著,她還沒再見到哥哥,她不能死。
江鳴謙望著沈凝麵上表情的轉變,自嘲一笑,將沈凝藏藥前後的緣故猜了個完全,剛才那藥他查看過了,並不會使人致死。
沈凝必定是想著她那位哥哥,為了他,她也會保證她的身體,想到這兒江鳴謙冷笑出聲,在恒州沈凝說過的話在此刻重新縈繞在他耳邊。
江鳴謙一瞬間呼吸凝滯,胸口一陣絞痛,強壓著內心的怒意,他拉動了床頭的鈴鐺。
下一刻,門外傳來聲音:“回主子,水早就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