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將近一個月時，有日中午，胡叔過來吃飯的時候，就是滿臉都寫著心思。
胡嬸還問他呢，“今天這是怎麼了？沒精打采的？廠裡出事了？”
胡叔隻是淡淡說了一句沒事，就隻顧埋頭吃飯，吃晚飯就起身說先回去睡會。
王湛見狀，也提前吃完，說出去買煙，就跟著胡叔一起出了巷子。
“胡叔！”王湛這時才問胡叔，“到底什麼事？你這麼滿臉愁容的，又什麼都不說，胡嬸得胡思亂想了？是得病了，還是其他什麼事？”
“廠裡的事！”胡叔微微一歎道，“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總之煩啊！”
王湛這時說道，“是廠裡要裁員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胡叔卻一臉詫異地看著王湛。
王湛是經曆過這些事的，他當然知道糕點廠由於營業額跟不上，效益不行，就在今年裁了一大批人。
這其實也不是糕點廠一家的事，是接下來很多國營廠的統一問題。
這個問題要持續好多年呢，特彆是到了98年達到了頂峰，現在不過是剛開始而已。
“哦，我也是聽說的！怎麼？裁員名單裡有你？”
王湛當然不會說自己已經經曆過一次了，隻是隨便找個理由。
“誰說不是呢！”胡叔恨恨地說道，“我都在糕點廠乾了這麼久了，我一直以為我會老死在廠裡的，做夢都沒想過會被裁掉！”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情！”王湛卻寬慰胡叔道，“畢竟廠裡的效益不行，那隻有兩個辦法，要麼開源，要麼節流，就目前這個形式，糕點廠想要新開財源，肯定是做不到的，那就隻能是節流了，節流那就隻能從工人下手了！不過畢竟是國字企業，即便被開了，也有不少補助的！”
“那個補助能有多少錢？”胡叔卻說道，“我才五十多歲，我這被開了，我接下來幾十年怎麼辦？那些補助能養我們兩口子一輩子？”
“胡叔！”王湛這時一笑道，“這話我已經和你說過好幾次了，之前你一直覺得待在糕點廠挺好，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但現在既然大形勢已經這樣了，你一個小老百姓，也隻能是順應潮流，我還是那話，你隻要來我服裝廠，我之前說的待遇依然不變！”
胡叔聞言看了王湛一眼，隨即悶不做聲。
王湛見狀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他知道胡叔打心底還是排斥自己這種私企。
而且沒到最終被正式開除之前，他還是不會死心的，說不定還要搗鼓一夥人去廠裡鬨上一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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