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狂妄,就是單純不搭理人。
這種人吧,就是得一反常態刺激他。
等祝洄慢吞吞回到車上時,江舒已經占據了後座的位置。他安靜躺著,雙手搭在肚子上,乾淨的藍色校服外套蓋住大半個上半身,連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頗有一種不問世事的安詳。
除了,大長腿伸不直。
祝洄:“......”
祝洄指了指後視鏡裡的人,問駕駛座上的趙剛,“少爺這種狀態保持多久了?”
趙剛懵了懵:“啊?”
什麼什麼狀態。
他好疑惑啊,為什麼夫人說的話他都聽不懂了?更疑惑的是,少爺和夫人不是說來看病嗎?怎麼兩個人手裡都沒拿藥,總不會是無藥可治吧?!
呸呸呸,他不能這麼想。
雖然聽不懂,但趙剛還是根據自己的理解回答了祝洄,“少爺上車就睡了。”
“他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啊。”祝洄長歎一聲,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已學會了頭懸梁錐刺股,半點都不敢鬆懈,他怎麼敢的啊。”
趙剛:“......”
闔目休息的江舒:......
趙剛啟動車輛,邊開車邊用餘光瞥了眼祝洄惆悵的神情,想到女生才剛剛畢業二十一歲的年紀,他用輕鬆的語氣調侃氣氛道,“夫人是懷念校園生活了嗎?”
祝洄一本正經地搖頭,然後一臉真誠道:“不,我是在隱晦地表達,你家少爺在人一般的青蔥歲月裡蘇醒了豬一般的睡眠。”
“咳咳~”趙剛一時沒憋住笑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想那是有夠隱晦的,沒點歹毒的智商真聽不出來她前麵那句話是這個意思。
她聲音不小,後座的少爺卻毫無動靜。趙剛透過後視鏡瞟了幾眼後麵躺著的男生,莫名認同夫人的話,少爺確實睡得很死。
江舒不是死人,他沒有回應,是因為他在思考,怎麼讓前麵那個聒噪的人自覺且毫無聲息地變成啞巴,最好還能不讓江铖發現。
想了半天,還是算了。
江铖自己帶回來的麻煩,留給他自己處理。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想起來他這個娶回來不到一個月的年輕老婆。
不會跟他一樣放養吧。
一想到日後可能會被一個神經病不斷打擾,江舒心底莫名升起煩躁,他單手扯開外套,騰地一下坐起來,語氣幾近命令,“你能不能把心思放你老公身上,想辦法讓他回來。”
他不明白,他都提醒過她了,她怎麼還在做沒有意義的事情。想要在江家站穩腳跟,從他這裡入手根本沒有用。什麼親子關係,那種東西他和江铖都沒有培養過。
更何況一個外姓人。
明明有心機,偏偏不用對地方。
他如此直白了,祝洄的反應卻出乎他的意料。她直接翻了個白眼,看向他的眼神充滿鄙視,“你在講什麼恐怖故事?彆給我烏鴉嘴,我還沒享受幾天死老公的好日子。”
不在乎人,隻圖錢。
江舒狠狠擰眉,江铖什麼眼光啊,孤寡那麼多年,就選中這樣一個做作虛榮的女生當妻子嗎?
算了,跟他無關。
江舒重新躺下,再次用校服蓋住腦袋,“那你也當我死了,江家的錢你想怎麼用就怎麼用,彆來煩我。”
祝洄震驚了:“......還有這種好事?!”
趙剛也震驚了:“......!!”
江舒那句話真的太討人歡心了,雖然他本意是嫌祝洄煩人,但祝洄隻挑想聽的話聽。看在他說了句貼心話的份上,祝洄打算今天先短暫地放過他,不惹他生氣。
她回頭認真誇他:“你人真的怪好的。”
江舒:嗬嗬,陰陽怪氣的統統打死。
祝洄誇完他後就安靜了下來,她扭頭看向窗外,疾馳的車子不會為路邊的風景停留。兩旁的樹影被落在身後,變成綠色的流光,由厚到薄,最後變成透明,消失。
她深知,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