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鬱悶不已,“難道你真的喜歡孟隨嗎?”
江舒臉色黑了黑,怎麼就擺脫不掉這個玩笑了!他忽然想起某個罪魁禍首拿他當工具人吸引孟隨的注意力,此時又躲在一旁看他笑話,語氣不自覺譏諷起來,“喜歡他什麼?相貌?經濟條件?社會地位?還是低劣的靈魂?”
許蓮悠沒想到江舒會反問她,還是一連串的反問,她懵了幾秒,隨即無語道,“我怎麼知道,大家都說你喜歡他,這不是要問你嗎?”
明明一句不喜歡就可以解決的謠言,江舒偏偏莫名咽不下這口氣。他為什麼非得跟一群無聊的人自證清白,他傲然得高高在上,“有病就去治。”
許蓮悠默了默,他的意思是說喜歡孟隨的人都有病吧,就知道江舒看不上孟隨,雖然他也不看上她。
發現這個事實的許蓮悠既痛苦又欣慰,總的來說,隻要男神不墮落到和校霸在一起,她就沒塌房。
她還有機會!
許蓮悠再次執著地問道:“江舒,你真的不想試試談戀愛嗎?”
江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無所謂的語調略顯涼薄,也不知這話是說給誰聽,“試了又如何,談到最後無非就是結婚,然後拋妻棄子,一輩子困頓,虛偽應付,有什麼意義?”
許蓮悠:“......”
嗚嗚嗚,他說了好多話啊。
沒一個字是她愛聽的。
許蓮悠知道江舒冷漠,但不知道他如此悲觀,她隻當江舒不相信愛情,不相信自己值得被愛。她努力扯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如果,如果有一個人喜歡你喜歡到可以為你去死......”
江舒不耐煩的皺眉,“這種腦子,不如先去治病。”
被打斷的許蓮悠:“......”
聊不下去了。
門後的祝洄也聽不下去了。
難怪裴雲芝說江舒活該沒女朋友,真的,誰會上趕著撞冰山啊。
首先,她不是故意來這裡偷聽牆角的。江舒沒回信息,她就隨口問了下小蝶他在乾什麼,小蝶說他在天台,當時她就直覺不對。
誰正常人晚上到天台看風景啊,想到江舒厭世的性格,她擔心江舒一時想開了腿一邁就出世了,那可不行啊。
她功德還沒刷滿,江舒可不能出問題。
於是她就套路出江舒的地址。
作為長輩,半個監督人,她有責任監管江舒的安全。隻是沒想到,恰巧碰到小女生跟他表白,出去吧,挺尷尬的,畢竟她還頂著老師的身份。走吧,又擔心江舒想不通,更擔心許蓮悠表白失敗想不開,這個地方太危險了,她隻能在這邊守著。
祝洄憐愛的目光看向許蓮悠,再不出去這姑娘會被尷尬死吧。她想了想,頂著老師的身份走出去,繃著臉嗬斥,“你們在這裡乾什麼?!誰讓你們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祝老師......”許蓮悠轉頭驚訝地看向來人,麵對嚴肅的實習老師,難免生出點學生特有的心虛,“我......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意識到自己的解釋更容易引起誤會,許蓮悠張了張嘴,想隨便說點什麼忽悠過去,但情急之下竟是什麼謊言都編不出來,隻得張嘴訕笑。
祝洄假裝看不見她的尷尬,無中生有道,“有同學舉報江舒早戀。”
許蓮悠急忙擺手,本來被誤會她還是有點開心的,但是轉頭看江舒冷淡的神情,在他說出讓她心拔涼拔涼的話語之前,直接搶話道,“沒有沒有,沒有早戀啦。就是問了江舒同學一個問題,那個,我問完了,先回教室了。”
她說完就想跑。
祝洄叫住她:“等等。”
許蓮悠腳步停住,“怎麼了?”
祝洄慢慢走到她身旁,將女生被風吹亂的劉海撥正。許蓮悠能說出那樣的話,她怕女生以後有極端的想法。總歸占著後媽的身份,孩子不會,她得挽尊一下,“不要在意江舒同學那些不禮貌的話。”
許蓮悠怔怔地看著她,女生好聞的發香,還有娓娓道來的聲音,隨著夜晚的柔風飄來。“喜歡一個人不用論證對錯,不用追求意義,不用強調生死。隻是一份剛好遇到的特殊情感,青澀、真摯、美好,僅此而已。”
她想過表白會失敗,雖說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但真被拒絕時,許蓮悠心裡其實很難過,隻是一直忍著,老師的話卻讓她瞬間紅了眼眶。
她知道老師不是在責備她,而是在安慰她。她用輕到近乎平淡的聲音告訴她,就算是單方麵的失戀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隻是剛好她遇到了而已。
許蓮悠忽然用力抱住祝洄,低低哽咽:“我知道了。”
等她平靜下來,又是一個笑聲爽朗的女生,“謝謝老師。”
祝洄看著她笑得溫柔,“回教室吧。”
“嗯。”許蓮悠重重點頭,又回頭長長看了江舒一眼,最終笑著道彆,“江舒,我先回教室啦。”
江舒頷首,算是給了回應。
祝洄目送小姑娘離開。
惡靈自帶戾氣,小蝶是在檢測出祝洄身上的戾氣後才和她綁定成功,大多時候她都是一副誰都彆惹她,惹她就發瘋的狀態,惡靈自我感受最重要,不管彆人死活。
這算是她第一次直觀感受到惡靈的暖意。即使她平時忽悠人也笑眯眯的說好話,但那種感覺不同。
這很奇怪。
就算她聽不太懂那些話,她也能感覺到,祝洄在安撫那個女生,她在認真安撫一個靈氣幻化出來的傀儡,看不懂。
小蝶說了個事實:“她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