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客廳。”
過了兩分鐘,薑苓這才從次臥出來,看到陸淮舟坐在沙發上,身上已經換了一身正裝。
那應該是他之前放在主臥衣櫃以備不時之需的。
激光電視幕布上正重播著晚間財經新聞。
薑苓走過去,本想在距離陸淮舟最遠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卻被他說:“坐過來一點。”
也不知道為什麼,薑苓鬼斧神差的就聽了他的。
和他挨著坐在近三米的皮質沙發上,薑苓抓過一旁的抱枕抱在懷裡,兩人僅隔了一臂的距離。
兩人正襟危坐,配上財經新聞裡的基調,氣氛變得略帶嚴肅。
“頭發沒吹乾。”他說。
薑苓摸了摸已經不滴水的發尾,偷瞥他一眼:“你不也是。”
陸淮舟向後靠在沙發椅背上,壓著嘴角低笑,薑苓總算有了幾分過去的樣子。
“麵試順利嗎?”
“沒什麼把握。”薑苓如實說著。
“有沒有想過,進了麥貝希每天都會見到我?”陸淮舟鋪墊著。
薑苓努努鼻子,捏著抱枕的一角說:“現在不也見到了嘛,我又不怕你什麼……”
話語間有掩飾不住的心虛。
“再說,也不一定會通過麵試,感覺當天很多優秀的年輕人。”
“你也很優秀。”
薑苓看他,扯出笑說:“謝謝,我收下了。”
四目相對的瞬間,陸淮舟定聲說:“既然不怕我,那我能正式追求你嗎?”
“……不能。”
薑苓躲開他熾熱的目光,心跳隔著抱枕都震耳。
“拒絕的理由。”
薑苓抬頭看著電視上的枯燥新聞,手指緊抓著抱枕,故作淡定的說:“我還沒離婚。”
以為話題會就此結束。
誰知陸淮舟也跟著朝前坐,手肘搭在膝蓋上,說:“那我再等等。”
“陸淮舟,你——阿嚏!!!”
薑苓掩麵衝一旁打著噴嚏,隨即起身去拿紙巾擦了擦鼻子,背身對著陸淮舟,隻有她自己知道現在有多難麵對他。
“喜歡淋雨的壞習慣能改嗎?”
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接著頭上就多了一條薄毯。
薑苓吸著鼻子,抱著薄毯將頭露出來,看他滿屋在找東西。
陸淮舟找了一圈,這才說:“這邊沒備藥箱,我去買點兒藥。”
“不用……”
薑苓止住了聲音,沒攔著他,目送他急忙忙出門,空蕩的公寓隻剩她一人。
兩人之間那層紗,就這樣被扯掉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樣的變化,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身上的薄毯似乎還有他沐浴露的味道,明明兩間浴室的沐浴露都是她買的同一款,但總感覺不一樣。
……
半小時後。
陸淮舟回來,看到薑苓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薄毯,眉頭緊鎖。
用熱水衝了一杯感冒衝劑,端過去的時候,陸淮舟注意到她微微顫動的睫毛。
不知過了多久,薑苓再次聽到關門的聲音。
緩緩睜開眼,茶幾上多了一個還冒著熱氣的玻璃杯,以及,一張字條。
「把藥喝了,去床上睡。」
薑苓咬著下唇,小心的把字條折起,好像她做什麼都騙不過陸淮舟似的。
盤腿坐在沙發上,冰涼的手指被發燙的杯壁暖熱,直到指腹有些變紅才收手。
以前很多同學都說她和陸淮舟特彆像,尤其是在學校做活動的時候,不論是想法、思路,甚至說話都會是重複的內容撞在一起。
隻有她知道,在感情裡,陸淮舟比她勇敢太多了。
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