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陸遠還有一種由衷的惋惜。
太難受了！
“原本我能撿到一身神裝的！現在隻能撿到空氣。”
“裝備有屁用，知識才是王道。”老貓更加無語，“而且這就是一個夢，你還當真了……”
它忽然驚疑起來，自言自語：“也不對，這種非常強大的夢境，肯定是以現實為依托進行構建的。”
“哪怕是【鬼】的能力，也不可能憑空構建出數百萬，數千萬人的栩栩如生的夢境……隻有真實存在過，才能夠構建。”
它的聲音慢慢低落，陷入長久的思考當中。
有很多唯心現象，隻有第一次見麵，才會發生。
譬如說看到兵馬俑、巴比倫空中花園、阿爾忒彌斯神廟等世界奇跡的時候，第一時間會產生震撼、驚訝的情緒。
但接觸的次數多了，人也就習慣了。
陸遠是第一次來到天空之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與曾經的曆史產生共鳴，倒也能夠理解。
“你的意思是，這個夢真實發生過？”
“按照我對夢境能力的了解，應該如此……”
老貓很遺憾：“你應該做夢，做到最後的呀，然後讓海螺把伱拽回來。”
“現在調查這件事，說不定你得經曆千辛萬苦。”
海螺連忙推脫責任：【我我我不一定有這種能力的。萬一我失敗了，陸先生不就變成一條乾癟的，失去靈魂的雜魚了嘛？】
陸遠瞅了她一眼。
“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在搗鬼！”不滅巨龜張開血盆大嘴，開始冤枉好人。
海螺幽幽地說道：【聰明的龜先生，用您的核桃仁大小的腦子好好想想。】
【我們都相處兩年了。我要搗鬼不應該在大家精神狀態最差的時候搗鬼嗎？我搗鬼有什麼意義？我準備一個月不和你說話了。】
“海螺，你的能力是什麼？”老貓又問。
【我並不知道我的能力，可能是比正常人聰明那麼一點點？我真的很聰明，不是麼？】
【好吧，現在我確實是一個馬屁精，這隻是我的禮貌罷了。等我成長起來了，我還是會拍你們的馬屁。】
【但那時候還帶著戲謔開玩笑的口吻，你們接得住我的馬屁嗎？】
那小綠藤從海螺中蔓延了出來，左搖右擺的。
陸遠也有些懊惱。
不過此刻他也不敢再睡覺了，隻能在房間中來回踱步，等待著天亮。
【您很緊張麼？】
“沒，倒也沒有。”陸遠搓了搓手，呼了一口氣，坐在地上，“我隻要不睡覺就成，可以用深度冥想代替睡覺。”
“或者躲在異空間中休息，問題不是很大。”
海螺的聲音滴落下來：【其實我更加緊張……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誰呢？】
【如果整個文明都毀滅了，我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為什麼我會活下來？】
【我的爸爸媽媽是誰，長什麼樣子？】
【我連這個文明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又或者，我真的隻是沙漠中的一隻蟲子，偶然間進化出了智慧？】
【我也知道這些想法毫無意義，但偶爾還是會想一想，感歎命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