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向著最深處走去,在距離那扇門五米前,我拔出了這把太刀。
門不堪重負,隨著吱呀的聲音破開。
頃刻間,銀白色的光芒點亮了我的眼底,有一輪彎月同時照映在我與咒靈的眼中。
我揮出這把刀,像是從未與它分開。
……
一隻、兩隻、三隻、十隻。
我的身體很難因為戰鬥而感到疲勞,斬殺咒靈隻是機械性的動作罷了。
畢竟是智力低下的生物,即便擁有了人形也隻會模仿,雖然狡詐,但戰鬥本能一般。
大多數咒靈被我一刀斬斷,有些需要用到兩刀。
這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麻煩的是,因為剛剛抹除那隻人魚咒靈時的不妙感,我並不準備直接將它們抹除,隻能一次又一次地斬斷,讓這些咒靈重歸虛弱。
我冷冷地看著眼前撲過來的咒靈,人形,胸口有一條痕跡。
因為我剛剛揮刀時從它的肩膀處斜斜揮出,那道銀光把咒靈的上下半身斜著分離,但是沒過多久,它又恢複了整體的形狀。
恢複的速度在變慢,但還不夠。
我反手一挑,將背後想要偷襲的咒靈串在刀身上,借勢前揮。
背後的、身前的咒靈全部被我擊飛,一個頭顱與身體分家,一個因為重力被摜到牆壁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
被我斬殺後的咒靈太多,有幾個因為被斬殺的次數太多,此時在距離我三米遠的地方踟躕著不敢上前。
但也有正在恢複肢體的咒靈蠢蠢欲動,喉嚨裡發出威脅的聲音,隨時準備著反撲。
我目光緊盯著顫抖的咒靈們。
此時,我的方圓三米內空無一物,隻有汩汩的液體流動聲,順著暗處的排水孔流去。
因為咒靈沒有被徹底祓除,流出的血跡也一直存在著,有血跡蔓延到我的腳下。
與排水係統中流動的聲音相似。
原來如此。
剛剛聽到的水流聲不是下雨,而是咒靈在流血。
咒靈發出了威脅的低吼聲,在被擊敗過這麼多次後,它們總算拋下領地意識,學會了合作,預備著一同撲上來。
我將太刀橫立在身前,並指握把,另一隻手抵住。
因為材質與鍛造工藝的原因,雖然經過了長時間的戰鬥,刀身仍然沒有一絲血跡存在,銀白如月般皎潔。
刀繩在我下意識的保護下沒有沾染上一絲液體,因為運動的緣故,我的體溫比平時要高,刀把被我的體溫浸熱,隻有真絲的布料仍然保留著最後一點冰涼。
這樣的一絲涼意,已經足夠提醒我保持戰鬥途中的冷靜。
一言以蔽之:舒暢。
前、後、左、右、上、下。
我迅速又周全地捕捉到各處傳來的破空聲。
同一時間內,咒靈蓄力,從四麵八方襲來。
握刀、揮刀、刀身微彎,一道圓弧劃過周身。
沒有特效,隻是純粹的斬殺。
咒靈紛紛停滯在半空中,來勢被阻擋,肢體分離,隻能不甘地掉落在地。
這一次,我將咒靈切砍的更加支零破碎,肉眼可見地,咒靈的恢複速度變慢了不少。
有一個沒上前的咒靈蜷縮在角落中,它比其他的咒靈都更加像人的形狀,也更加小。
看起來智慧程度更高,或許是更敏銳地意識到我很難戰勝的緣故,它沒有參與到這場圍剿之中。
我的目光鎖定它,咒靈蜷縮的更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