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 3(2 / 2)

暗夜淪陷 燈籠紅染 7110 字 3個月前

響鈴三四聲,那頭接電話說:“愈痕,有事嗎?”

聽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青晨一下沒控製住聲線:“爸爸。”

“晨晨,”青晉川關切道,“你這是,哭了?”

見楚愈痕已經走遠,青晨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你跟媽媽的電話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都關機?你們怎麼了?”

那頭解釋說:“我跟媽媽都沒事,特殊原因才關的機,嚇到你了?”

“當然嚇到了!”

“隻是關機而已,沒事的,你彆多想。”

青晨暗暗鬆了口氣:“還是放心不下你們,我想回去,你接不了我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坐車,但是楚愈痕死活不讓。”

“是我拜托他們照顧你的,你暫時還不能回來。”

“我不回家,我可以去朋友家住。”

“不行,我不能讓你涉險晨晨。”

“什麼人這麼喪心病狂,就不能報警嗎?”

“已經在處理了。可有些人就是這麼喪心病狂,即便事後會受到法律製裁,造成的後果也是我跟你媽媽無法承受的。我們不是沒有彆的地方讓你去,而是那裡是最安全的,明白嗎?”

她頓時說不出話來。確實,有些事即便犯罪分子會受到懲罰,後果也是當事人無法承受的。

“還有,愈痕是你爺爺的乾兒子,我的乾弟弟,也是你的小叔叔,”青晉川說,“以後彆再大呼小叫喊人名字,不禮貌。”

“之前怎麼沒聽你們說?”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道:“很多年前的事了,這些年大家都各忙各的,也沒時間聚在一起。沒說不代表關係不存在,這次,我會好好答謝他們的。”

“你安心待著,等事情解決好我會第一時間來接你,高考分數出來後,彆忘記按我們事先商量過的學校填報誌願。好了,公司這邊有急事,我先掛了。”

電話說掛就掛,青晨在原地空站很久。

她也不是不通商量的人,隻要確定二老沒事就好。

就是楚家大少爺這脾氣……算了,有句萬能語言叫“來都來了”。

青晨平複好情緒出去時,楚愈痕正半蹲在地上洗衣裳,洗的是昨天穿的那套,不知道去做了什麼,衣裳褲子上全是灰。

這人搓衣裳的力道極大,手臂上鼓起的青筋分外惹眼,一舉一動都像及荒原上奔跑的野獸,靈巧,矯捷。

默不作聲等了一會,青晨走過去把手機還給他。

楚愈痕沒接,關掉水往衣服上倒洗衣粉,頭也沒抬:“你爸準你回去了?”

她撇撇嘴,沒說話,乾巴巴站著。

他就著洗衣粉搓了兩分鐘,擰開水龍頭把泡沫衝乾淨,冷不丁地問:“告我非法拘禁了嗎?”

她一下沒反應過來,想起來時咽了半秒,但氣勢不能輸:“告了。”

“然後?”楚愈痕若無其事地擰乾衣裳褲子,站起來抖勻,轉身掛在晾衣繩上。

青晨咬咬牙,瞎編:“我爸說以後再找你算賬。”

晾好衣裳,楚愈痕轉身自顧自從她手裡拿回自己的手機,目光落在她巴掌大的臉上,笑一聲:“算什麼賬?”

他的視線灼人,幽靜而深邃。青晨索性破罐子破摔,理直氣壯:“憑什麼告訴你?”

楚愈痕靜靜看她奶凶奶凶地瞎扯,戲謔地扯了下嘴角,轉身走進廚房。

早上的風微微涼,青晨隻身站在巨大的銀杏樹下盯著斑駁的日光,一時不知何去何從,便搬了條小凳子坐在樹下數葉子。

楚愈痕進去不久煙囪便冒起了柴煙。從她的角度能看見他在生火,側臉嚴肅也淩冽,手法卻很嫻熟,添柴,往大鍋裡倒水,洗鍋,然後倒米進去,又往裡麵放上合適的水,最後蓋上鍋蓋,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那人像是察覺到什麼,透過門縫悠悠然看過來,眼神像頭頂烈陽,很直白,又有點像房頂的煙霧,不真切。

青晨沒回避,也沒說話。她見過農村小夥,自卑的、靦腆的、內斂的以及奮進的都有,唯獨沒見過楚愈痕這款。

這人有一種粗布麻衣和家徒四壁都掩蓋不了的自信和鋒芒,渾身上下散發著強悍的危險氣息。

對於她這個突然闖進他家的不速之客,看得出他很抓狂甚至是反感。

可楚愈痕自己都說了,隻要看好她,爸爸許諾給他家多少多少,所以不管是給錢也好怎麼也罷,她肯定不會白住。

這樣想來,她便理直氣壯得多,底氣也足了不少。

一兩秒的眼神交彙,對方麵無表情錯開視線,往燥裡添了塊柴。

青晨的思緒也在這時拐了道彎,心說這人在學校裡怕不是個讓老師頭疼,讓同學聞風喪膽不學無術的校霸吧?

太陽溫度開始曬人的時候,她回房去了。無所事事,便把楚知奕昨日胡亂擺放的東西重新規整好。

本想把自己的衣裳也拿出來晾上,舉目一看,房裡隻有根橫穿房間的晾衣繩,繩上胡亂吊著幾件灰撲撲的衣裳,連個衣架都沒有,她當然舍不得把自己的衣裳就這麼扔在上麵,遂隻好作罷。

心血來潮,她將大提琴從包裡取出,然後坐在小木床上,對著窗外特彆適合尋仙問道的叢山峻嶺拉了首《風之穀》。

這本來是首非常治愈的曲子,但由於青晨心情欠佳,愣是奏出一種“故人陸續凋零,好似風中落葉”的傷感。

待在黑漆漆的房間裡拉完整首曲子,青晨才發現門邊有道身影。

楚愈痕不知是剛來還是站在那裡有一會兒了,逆光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他平靜地說:“出來吃飯。”

青晨沒吱聲,默默把琴收回包裡,移步去吃飯那間。

桌上除了乾活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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