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沒說話,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沈卿久再度睡著。
他沉默著站了一會,信步走到竹林之中。
輕聲,“你說,我就是你,但師尊不是師尊。”
話音剛落,時宴身上浮現出一個殘影。
“嗯,是師尊。但是我與師尊虐戀糾纏,而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喜歡上她。”
“你現在出現的目的是什麼。”
虛影避而不答,“你知道嗎,你的師尊會在半個月之後燈枯油儘走到生命的儘頭,繼而就會涅槃重生,而涅槃歸來的人是我的師尊。”
時宴攥著自己的小手,“你……”
“不妨聽個故事?”
“上輩子的我受儘了磨難,磕磕絆絆長到了十六歲,沒人知道一個失去了母親庇護的小少爺是怎麼生存下來的,他就像是一顆璀璨的星落入泥潭,然後變成了臭蟲,他不擇手段,無惡不作。”
“就在他真的快要死掉的時候,沈卿久出現了,她的出現就是悲憫天人的,她救了我。我那個時候已經不想活下去了,我一邊怨恨著,一邊搖尾乞憐,祈求她能多看我一眼。”
“她收我為徒傳授功法,我過了十年順風順水的生活,人啊,一旦得到了什麼東西,就會變得貪婪醜陋,我愛上了自己的師尊,並且在日益成長中,對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想把她藏起來,但是我不能,於是……我就變得越發扭曲。”
“可是後來,她受了重傷,我就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拚命的對她好,她終於肯看我了。但是,我知道那遠遠不夠。於是我做下了不可挽回的惡事。”
他從回憶中抽身,看著時宴淡淡的笑,“就在二十六歲這一年。”
“師尊死了,死的莫名其妙。而在她死之前,我就已經死了,我死去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時宴喘了口氣,“那又怎麼樣。”
“你是我,我也是你。但是此師尊非彼師尊。你愛上師尊是天定的,但是那個人她不愛你。她也許是悲憫,也許是彆的,但是那不是愛。”
他怎麼會會不知道呢?
一個人會說謊,但是眼睛不會。
他從她的眼睛裡看見了悲憫、同情、自豪、歡喜,各式各樣的神情他都見過,唯獨,沒有愛。
“我能做什麼?”
“你可以幫助我,也就是幫助你,我們徹底融為一體,然後跟師尊一起生活。”他的聲響空寂像是一條吐著蛇信子的毒蛇,他在誘惑。
而時宴在明知這一切的情況下,答應了。
他卑微的想,我得不到的師尊會有另一個自己得到,幫個忙又能怎麼樣呢?
他拿出一把匕首,匕首慢慢的凝成實體。
虛影輕輕的,像是誘惑亞當的蛇那般,“在合適的時候,握著沈卿久的手用這把匕首捅向自己的心臟就好了,我保證,一點都不痛的,很快~我們就能團圓了。”
時宴神思恍惚,伸手要接,一顆石子破空而來,打中時宴的手腕。
“放你娘的狗屁。”聲音清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