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左九福在站在教室外冷笑,他想起了早兩天時,白野向他交代的話。
白野:“你偷偷的,把我跟項洪之間的賭約,告訴那55個學生。”
左九福:“不能暴露我們?”
白野:“當然不能暴露!”
左九福:“好,那要達到什麼效果?”
白野:“要讓這55個學生知道,我會輸,我輸了會很慘,非常之慘。”
左九福:“老板,我不太懂。”
白野:“你可不一定不懂,行吧,既然你願意裝傻來捧我,我就說說。”
左九福:“老板我是真的不懂,請您說!”
白野:“這55個學生,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學校,從來就沒有獲得過認同,現在我把認同給他們,他們就會回報我,很簡單的道理。”
左九福:“老板你給過他們認同嗎?”
白野:“我願意守著他們,讓他們開開心心的放鬆七天,這就是認同。我明知道自己會輸,但還是願意教他們做人最重要的基本道理,這就是認同。我哪怕要輸,也不告訴他們,這更是認同。
我來這裡,就一直在告訴他們三件事:認同,認同,還是他媽的認同!”
左九福:“老板大才!那魚水學院那些人,項洪他們,難道不懂?”
白野:“你以為他們不懂嗎?他們是不屑,不屑去想這麼簡單的套路,在這片區域,他們把自己當神,這些學生就是他們的子民。他們以為自己足夠了解自己的子民,並深信自己能夠控製他們。
阿福,人一旦給自己腳下築起高高的神壇,就意味著崩塌的開始。”
左九福回憶完這些,無聲的呸了一口。
玩戰術的心都臟!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打入教室。
把白野的身上鍍出一層金圈。
他不急不緩的說道:“這麼多天,我給你們講了很多故事,我看你們也很喜歡聽,但是時間不受我們的控製,明天我就要走了。”
55個學生一片沉默。
在這六天中,是他們過的最輕鬆的六天。
沒有做不完也不想做的作業,沒有想反抗也反抗不了的老師,沒有...
什麼都沒有,他們隻需要聽台上那個人講故事。
他講的都很有趣,詼諧幽默,通俗易懂。
他們沉浸在那一段段故事裡,恍惚看到了那些曆史人物的一生,坎坎坷坷,顛沛流離,饑不果腹,矢誌不渝。
最終化為七個字:關關難過關關過。
他們也知道,台上的這個人,打賭要輸了,恐怕會有一個很可怕的下場。
也是,在華夏,學生群體是最寶貴的一個群體之一,好像不管是誰說起來,都會覺得學業是一件人生大事。
他那麼聰明,各種故事信手拈來,連稿子都不用,腦子那麼好使,他會不知道嗎?
他知道的。
那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學生們心裡莫名的有了一個答案——他是為了我們。
都是智商正常的正常人,這些天白野之所以講那些故事,學生們難道會聽不懂背後的含義?
他們也知道的。
所以他們突然憤怒了起來。
少年人最是講義氣。
於燃站起來大聲說道:“老師!我會讓你贏的!”
其他學生也站了起來,異口同聲道:“老師,我們會讓你贏的!”
白野心裡陡然一鬆。
雖然耍了手段,但最終目的總歸是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