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014(2 / 2)

清音想到那個唯一替原主收屍的人,想到他罵罵咧咧洗碗的樣子,很快進入狀態,心裡隻有一個想法——這是顧媽媽僅剩的唯一的孩子了,不能讓他有事。

顧安是左胸第五肋間受傷,正對左鎖骨中線,按理來說是正常人心臟的位置,這裡受木倉傷在這個年代必死無疑,可他還能活到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的心臟不在那裡。

果然,原來照顧他的小夥子說:“敵人本欲置他於死地,但沒想到他的心臟卻長在右邊,我們前晚已在最短時間內取出子.彈和碎片,但他至今昏迷不醒,呼之不應。”

說實在的,他隻是按照瞿建軍指示介紹病情,至於讓這個小女同誌治病,他想都沒敢想。

清音首先洗個手,扒開包紮的傷口看了看,經過清創縫合,有少量滲液,但都屬於正常現象,按理來說傷口沒感染的話,兩天早就應該醒了,“從中.槍後就一直沒醒過嗎?”

“取彈片的過程中沒有麻藥,他是硬捱的,當時還清醒,手術完我們以為是正常的睡著,誰知到現在還沒醒過,偶爾會說兩句胡話,但呼之不應。”

生捱取彈片?清音心頭一突,這哪是一般人能扛過來的?這麼硬漢的行徑也就電影大片裡看過,她在現實中行醫多年一次都沒遇到過,更何況是一個人儘皆知的街溜子……

來不及多想,清音捉住他的手,左右同時號脈。

軍醫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他沒看錯吧,都這情況了,她居居居然還優哉遊哉的號脈?!

他對中醫的理解是,看病可以,但僅限於小病,傷風感冒拉肚子之類的大部分自限性疾病,哪怕不吃藥,病程到了它自然也能好的病。

“同誌,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病人現在的情況十分危急,屬於不明原因的昏迷,不是傷風感冒。”把這麼嚴重的病當成感冒病來治,這簡直是草菅人命!

看在瞿建軍的麵子上,後半句他忍住了,但麵上的憤怒卻掩飾不住。

顧安在這次行動中立了大功,從一開始他發現硝.酸.銨到揪出間諜窩子,再到排查埋藏的炸.藥,到最後衝進窩子抓住主謀,都是他一人提供的線索……要不是如此,敵人狗急跳牆的時候也不會拿他出氣。

就是這樣的好同誌,這個女同誌居然沒有絲毫尊重,沒有絲毫敬畏,他血紅的眼睛裡似乎能噴出憤怒的火苗,死死地盯著清音。

瞿建軍不懂,也覺得有點兒戲。

“中醫在某些疾病上確實有奇效,這不可否認,但……恕我直言,安子現在的情況,是不是西醫來得更快些?”

“那你們這兩天也沒少用抗生素吧,怎麼感染沒控製住?”

年輕軍醫一頓,“他哪來的感染?”

“病人傷口滲出液正常,無紅腫熱痛畏寒,無呼吸急促,體溫雖有波動,但尚屬正常範圍,絲毫沒有傷口感染的症狀。”況且,這屋裡備足了目前他能拿到的最先進的抗生素,就是有感染,聯用這麼幾天也早該下去了,何來的感染一說。

這個女同誌,不僅草菅人命,還信口雌黃!

年輕軍醫的眼裡不噴火苗,改噴刀子了。

清音卻隻是淡淡的,“你測過他的心率嗎?”

“測過,血壓心率等生命體征早晚各一次,都在正常範圍。”

“不是早晚,是現在。”清音將顧安軟軟耷拉著的左手遞過去。

軍醫心說現在也就夜裡十二點半,剛才自己是十點測量的,就兩個小時而已,能有多大差彆,這個女同誌真是風大不怕閃了舌頭。

但出於職業本能,他還是接過顧安的手,搭上去,看表,開始默數心率。

他還不信了,等他數出來,他倒是要看看她還能編出什麼鬼話來!昨天和剛才量的都是72次每分,屬於正常人裡最理想的數值,就兩個小時,還能相差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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