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差不多兩兩一組並排著往地下通道走,這條通道和昨天走過的那條不一樣,不是全玻璃的,周圍的牆壁灰暗,燈光照上去好像會吸光一樣,有人摸了把牆壁,然後驚訝地哎了一聲。
“怎麼了?”大家都回頭去看那個出聲的人。
對方擺擺手:“好像摸到了一隻壁虎。”
一眾人頓時鬆口氣,那人抓抓頭發,向眾人道歉。
開始大家並排著行走沒什麼問題,後來樓梯晃了一下,這一晃眾人立馬警覺,南盛直接抓住了齊烊的手,讓齊烊小心。
其餘二人組,沒有人關係像他們兩,雖然有人心裡慌了下,可和身邊的人拉手,那個畫麵未免讓人起雞皮疙瘩。
楊江和康蓮走一塊,他轉頭看康蓮的臉色,想讓對方如果害怕就抓他的衣服,結果康蓮也就臉色白了兩分,相仿整個人比楊江還鎮定,楊江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鼻子。
樓梯似乎很長,一直往下延伸,走了有幾分鐘,還不見儘頭,走在前麵的喬燃略微停腳,轉身等後麵的齊烊等人。
“還要繼續往前走?”
齊烊笑:“難道回去?不是提示了要拿到紀念品,不拿的話怕是打不了卡。”
“也對。”喬燃怎麼不知道自己是多問了。
繼續往下,喬燃身邊一穿藍色棉衫的隊友手裡拿了把小刀,走一段路就在牆壁上劃個數字,用這種方式做記號,以確認他們是不是走進了循環樓梯。
目前為止一切正常,除了幾分鐘前樓梯輕微晃了下。
又走了段路,眾人眼前出現了多扇門,還彆說就是那麼巧合,門的數量和他們這裡的人數一樣。
“不會是每個人走不同的門吧?”楊江開玩笑道。
他話一落不少人看向他,那表情好像事實就是楊江說的那樣。
“不、不是吧?”
楊江心頭頓時發毛,如果一個人單獨進門後,要是裡麵有可怕的東西怎麼辦,憑他一個人的能力,他覺得自己隻會死在門後。
“試試就知道了。”藍棉衫男說,他收起手裡的小刀徑直往前麵走,隨便選了一扇門,每扇門都長得一樣,上麵也沒數字,周圍牆壁都是暗灰,看不出線索存在的跡象,藍棉衫男不愛動腦子,但不是說他這人蠢,相反他很聰明,就是單純的不想去想問題。
門沒有上鎖,輕輕就推開了,站在門外藍棉衫男轉頭對喬燃說:“我先進去了,待會見。”
喬燃輕笑著點頭,這人比起不久前死去的鐘崇要更適合成為他的隊員,他喜歡聰明話少的人。
“小心。”喬燃還是提醒了一句。
棉衫男轉過身往門裡走,他揚起手背對著眾人揮舞。
就在棉衫男進入房間後一瞬間,打開的房門猛地關上了,嘭一聲炸響,把楊江給驚了一跳,楊江盯著門看了幾秒鐘,他拔腿跑上去,試著去推門,門紋絲不動。
“推不開。”楊江回頭表情裡似乎不相信的樣子。
“看著情形是真的隻能單獨進了。”喬燃笑,他朝其餘幾扇門掃過去,隻著最右的那扇門,“我就選它了。”
齊烊眸光有點閃爍,他也喜歡那扇門,沒緣由就是想進那扇門。
喬燃在進之前看了眼齊烊,本來想和齊烊說“我先走一步,你們也儘快”,結果就看到齊烊表情有些異樣,那神色好像是他也想走那扇門。
“你想進?”喬燃直接問。
“是。”齊烊點頭。
喬燃為人大方,進哪扇門不是進,他不執著於非得是右邊,若是能讓給齊烊,他反而是樂意的,畢竟美人該有點優待。
“好吧,那我就這扇。”喬燃走過去,選了靠右地第二扇門。
他沒多少拖泥帶水,推開門就走了進去,清俊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麵。
另外幾個喬燃隊伍裡的人也陸續找了扇門進去,最後就剩下齊烊他們。
楊江一張臉苦著,覺得前途未卜。
易新明走過來拍了拍楊江的肩膀:“不一定會很難,完事小心就好,你運氣好像不錯,相信自己肯定會沒事的,晚上一起吃火鍋啊!”
聽到火鍋楊江麵色好了點,他臉還是挺喪的:“我爭取活久點。”
“是必須!”易新明給楊江打氣。
“好。”
“我先走。”易新明和齊烊揮揮手,齊烊頷首。
隨後齊烊動身,他走向最右邊那扇門,南盛跟在他身旁,齊烊回眸注視男人的帥臉。
“不用擔心我,你自己多注意,你們也是。”後麵一句齊烊看向康蓮和楊江,同兩人微點頭後他頭也不回地推門進去。
身後的門猛地關上,隨著嘭的那聲巨響齊烊眼前的景象突然變換,當一切停止後齊烊眼瞳突然眯了起來,他發現出現在麵前的走廊非常熟悉。
一家酒店的走廊。
不遠處有個叮的一聲,齊烊後知後覺好像是電梯停下,齊烊站著沒動,幾秒鐘後走廊遠處的拐角處走出來一個人,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以第三人的角度來看自己,齊烊怎麼覺得那個人好像不是他,醉酒狀態下的他是這個樣子嗎,他居然不知道原來自己紅著臉的樣子這麼誘人。
‘他’喝多了,身體有些搖晃,不過大概理智還在,拿著房卡比對房間,在走到房門前時,‘他’拿著卡卻沒有去開門,反而轉過身看向了後麵那個一臉冷峻的高大男人,兩人剛剛坐電梯一起上來的,本來各自走自己的,突然‘齊烊’停下來,他靠在門前,揚起了笑臉,眉目裡全都是勾人的春意。
那兩人似乎看不到自己,齊烊往前走,來到兩人身前,近距離地看著自己和南盛,看這兩人馬上就要來個一夜情,齊烊試著伸了一下手,他去抓自己的手腕,顯而易見沒能成功,這個世界上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自己,更有可能是,齊烊想是兩個時空暫時交疊在一起。
“你跟了我一路了。”‘齊烊’勾著玫瑰□□人的紅唇說。
南盛目光裡隱隱好像有怒意,齊烊歪著頭,好像自己因為喝醉了,所以沒發覺,現在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喝醉了。”南盛冷聲冷色,齊烊雖然無法碰到南盛,可對方身上的冷氣好像能夠侵襲過來,讓齊烊打了個寒戰。
突然南盛朝身邊看了一眼,看的位置正好是齊烊所在的地方,當時兩人四目相對,齊烊心裡咯噔了一下,差點以為南盛真的發現他了,隻是隨後南盛就移開了目光,而他的眼睛裡也沒有齊烊的身影。
兩人還在說話,‘齊烊’邀請南盛進屋,他特彆主動地往男人懷裡撲,男人接住‘齊烊’。
“你長得很帥,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齊烊’說。
齊烊看著自己,他怎麼不記得當時自己說了這樣的話,再去觀察南盛的表情,顯然這個陌生人也不是個定力多好的,就這樣讓他給勾引上了,齊烊好像忘記了,他那張臉,不主動勾人時走大街上都能有不少注目,何況是醉酒紅臉,整個人頭發絲好像都染著一種慾。
兩個人進了房間,隻是和齊烊記憶中的情況不太一樣,房間的門居然沒關掩,留了一個縫隙,齊烊站在縫隙前,突然他右手裡出現了一把刀,一把開了刃鋒利的刀。
齊烊舉起刀,門上出現一行字‘殺了屋裡的兩個人你就能離開’。
殺了那兩人?一個是他自己,另外一個是南盛,讓他把他們都給殺了嗎?
齊烊這輩子沒殺過人,而且還有個是自己,房門隨後緩緩打開,無聲地打開了,屋裡兩個人一起倒向床鋪,‘齊烊’在撕扯男人的衣服,整個身體扭得像條蛇。
走進屋裡,齊烊往床邊走,刀子他還拿著,站在床邊看著上麵翻滾的兩人,齊烊目光漸漸沉下去,舉起手似乎想把刀子送入男人的後背,在刀尖要靠近對方身體的時候齊烊突然停了下來。
他意識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在來這裡之前那張紙上寫的是拿一個紀念品,可沒說讓他回過去殺人的。
是信紙上的話還是信這裡的?
齊烊低頭看著手裡的刀,這把刀算不算紀念品,齊烊沉默看了會,眼前兩人的衣服都脫得差不多了,用旁觀的角度看自己和被人睡覺,齊烊感到十分新奇,看著兩人熱烈擁菢,齊烊嘴角揚了起來。
轉過身齊烊快步離開,他開始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裡了,因為這個場景是目前為止他最後悔的一件事,他曾經有想過如果能回到過去絕對不會主動邀請南盛進房間。
拉開門齊烊走出去,過去的事已經成為過去,要是時間真的能夠倒回,那生命恐怕也沒多少意義了,無法改變過去,也是生命珍貴的一種象征。
齊烊往樓梯方向走,走進樓梯按了頂樓,電梯上行停在了頂樓,走到天台上,齊烊越上了陽台,他坐在天台上,高處的風淩冽,吹得齊烊衣擺飄起來。
他就一直在那裡坐著,直到周圍的場景再次變化,變回了灰暗的地下空間,齊烊拿著刀下樓,拉開門的瞬間他回到了海島上,眼前一片綠林,海浪濤濤,齊烊往海灘上走,不遠處監督者身旁喬燃和他的隊友們正彎腰去玻璃瓶裡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