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冰見他神情奇怪,不禁忖道:「剛才我這樣對他是不是太過分了。」目光在落在龍輝的受傷的手掌,想起方才他奮不顧身地為自己擋下暗器情景,楚婉冰心裡更是一陣愧疚,不由伸出柔軟的小手握住龍輝手掌。突然她臉色一變,趕緊抓起龍輝雙手仔細端詳,隻見好幾根手指儘是刀傷刮痕,還有斑斑血跡。
「小賊,你的手指……」楚婉冰驚詫地問道。龍輝被她驚醒,笑了笑道:「我第一次玩這些雕玉刻字,所以不太熟悉,不小心弄到的。」楚婉冰內心儘是愧疚:「小賊對我這麼好,我剛才居然這樣對他,實在是不應該。」於是楚婉冰柔聲道:「小賊對不起,我剛才那樣對你……」龍輝嗬嗬一笑,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冰兒你剛才是不是以為我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楚婉冰被說中心事,小臉一陣發燙,恩了一聲道:「我一想到你跟其他女人混在一起,心裡就很難受。」龍輝拿著玉珠手鏈輕輕戴著楚婉冰皓腕之上,柔聲道:「傻丫頭,有了你我哪會想其他女人。」說罷便在輕輕捧住楚婉冰的臉蛋,對準那嫣紅的朱唇吻去。
龍輝雖然平日一副浪子模樣,但卻未與女子這般親近,此刻他純粹憑借著本能而行動,龍輝噙著那兩片朱唇,隻覺得唇軟涎香,一時間神魂顛倒,楚婉冰方才已然動情,再加上此時彼此肌膚廝摩,神智已然模糊,哪顧什麼男女之防,身處此境,隻覺一切順理成章。二人緊緊摟住,隻是熱吻,渾不知身在何處。
就在兩人情濃意蜜之時,一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響起,驚得兩人趕緊分開。隻見劍聖楚無缺正站在他們身後。龍輝臉上一片灼熱,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楚無缺隻見女兒雙頰豔若桃花,牽著龍輝的衣衫,躲在在後麵,不禁暗歎:「真是女大不中留,看來冰兒的心都係在這小子身上了。這丫頭平時看起來雖是溫婉,但骨子卻是十分倔強,認準了的事絕不回 頭,這點到跟她娘親一樣。」想到妻子楚無缺心中突然一陣悲傷,但很快悲傷就將壓下。
「楚前輩,我……」龍輝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對冰兒是真心的,希望前輩能成全我們。」真所謂知女莫若父,楚無缺又是放誕不羈之輩,當即笑道:「冰兒自幼修煉心神八法,心靈上的感知早已略有小成,隻要是不好的東西她都會有所感知,既然你是她她看中的男子便不會差到那裡去。」心神八法乃楚婉冰的母親一門高超的心法,修煉有成者對天地萬物都會有感知的能力,簡單來說就是可以感知過去未來,楚婉冰雖然隻是略通皮毛但卻能感知人心的善惡。
楚無缺道:「你小子既然是海生公的血脈後裔,品行自然不會差到哪裡,但是你手無縛雞之力。就算冰兒以後嫁給你,但是那一天她小姐脾氣一上來,你招架得住嗎?」想起方才之事,楚婉冰不禁尷尬萬分,臉蛋更加紅豔。龍輝笑道:「前輩放心,晚輩會好好嗬護冰兒的,決不讓她生氣。」楚無缺搖頭道:「不行不行,就算冰兒以後不發脾氣,但我楚無缺在江湖上也略有名氣,怎麼能有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婿。我看你也是聰明之人,武骨不俗,這樣吧,三個月後你到泰山找我,拜我為師。等你學藝有成之時便和冰兒完婚如何。」龍輝從來沒想過要學武,今日這威震天下的劍法大宗師竟要收自己為徒,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楚婉冰忙拉了他袖子一把示意他趕緊答應,龍輝立即回過神來朝楚無缺拜下道:「弟子拜見師傅。」楚無缺一揮袖子,發一股柔勁把龍輝推起道:「先彆忙著拜師,我劍聖收徒可是很嚴格的,三個月後你若能通過我的考驗自然能成為我的弟子,不然一切休提,你也彆想娶冰兒。」龍輝拱手道:「是,晚輩就算拚了命也不會叫前輩失望的!」楚無缺點頭道:「希望你到時候還有現在這般氣魄。我跟冰兒有事要先離開,你記住三個月後也是十月初七那天登上泰山之巔。」「是!晚輩定當準時到達。」
楚無缺道:「冰兒,我們該離開了。」楚婉冰皺了皺眉頭,低聲對龍輝道:「我娘親的忌日快要到了,我跟爹爹要去拜祭娘親,先離開一段時間。你千萬記得要準時到泰山,爹爹最不喜歡言而無信之人。」說話的語氣就像一個叮囑丈夫的小妻子。龍輝甜在心裡,於是點頭道:「放心吧,我過幾天就出發,提前一個月爬上泰山等你。」楚婉冰嫣然一笑道:「算你識趣,還有啊,我不在的時候不準你跟其他女人鬼混!」說罷狠狠地在龍輝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嗎,疼得龍輝差點叫出來。
「丫頭,該趕路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楚無缺笑道。楚婉冰白了他一眼道:「知道了,心急鬼!」看著那道綠色的身影緩緩地消失在遠處,龍輝心中不斷地閃過臨走前楚婉冰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兩人雖然隻是認識了一天,但這短短時間內卻將兩人的心綁在一起,看到伊人遠去,龍輝心中頓覺傷感。
七夕過去了,有的人帶著節日的喜慶,有的人帶著分彆的傷感,也有遺留著激戰後的血腥。
楚婉冰已經離去三天了,但是龍輝心中還是覺得很難受,連學堂也不去了,走在街上晃蕩。在街上走了兩步便聽見一陣淫蕩無比笑聲:「嗬嗬,姑娘小生姓黃,單名一個歡字,家有田百畝,珠寶三千。小生今日見到姑娘,便被姑娘的風姿吸引,不知姑娘可否將芳名告知?」龍輝不用抬頭就知道準是黃歡那個死胖子在調戲小姑娘了,他在不遠處的一家麵攤坐下,點了一碗麵邊吃邊看黃歡的表演。
被黃歡纏上的女子膚色白裡透紅,身段亦是苗條纖美,而且被黃歡弄得嬌羞萬分,臉蛋紅得快滴出水來了。麵攤的老板跟龍輝也是相熟,給龍輝端上一碗麵後笑道:「龍少爺今天街上可是有不少水靈的姑娘啊,你怎麼還來吃麵。」龍輝隻覺得他笑容好像妓院裡的龜公,正在給一個嫖客拉皮條。龍輝搖頭笑道:「今天沒興趣了。」說罷便低頭吃麵,自從見過楚婉冰那等絕色,尋常女子又豈會在龍輝眼中。正如一個吃過山珍海味的人,你叫他去吃清茶淡飯肯定是淡之無味。
不一會,黃歡垂頭喪氣地跑開了,龍輝忙招呼他過來。黃歡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道:「豈有此理這小娘皮竟然不識好歹,我黃大少怎麼說也是家境殷實,她居然拒絕我!」龍輝笑道:「你這副萎縮的樣子,你還沒說話,那些小姑娘都被你嚇了個半死了!」黃歡呸了一聲道:「這些小娘皮不識好歹,本少爺也懶得伺候!走──咱們兄弟去綠柳樓喝花酒去!」龍輝驚得差點沒把麵從鼻子裡噴出來,詫道:「你小子有錢了?你老爹居然會給錢你!」黃歡笑道:「我是去跑去跟我奶奶我最近瘦了好幾斤,都是老爹不給銀子我買吃的,老祖宗一聽馬上火了,把我老爹叫過來一頓好罵,我老爹還不得乖乖把銀子拿出來。」龍輝頓時無語,這小子也忒無恥了,居然騙一個老太婆,而且騙來的錢還要用去嫖妓。
黃歡拉起龍輝道:「小蟲平日你這麼照看我,今天兄弟就帶你去綠柳樓見見世麵,今個我請客!」龍輝那裡抵得住他那身肥膘,被硬生生地拽到綠柳樓。老鴇笑吟吟地道:「喲,這不是黃大少嗎,今個怎麼這麼早便來了,女兒們都還沒有打扮好呢。」黃歡笑道:「今天我是帶我兄弟喝酒的,一切聽他的注意。」看他這般熟絡,想必已經成為這裡的熟客。
原來自從經曆了鬼幽那事後,黃歡怕自己死的時候還是童子身,等身子一恢複立即從家裡討來銀子跑到綠柳樓一常銷魂之事。誰知食髓知味,黃歡對此事沉迷不已,這段時間幾乎天天泡在胭脂堆裡,好在他年輕力壯才沒虛脫。
雖然龍輝平日「風流韻事」不少,但是來這煙花之地還是第一回。那老鴇老於世故,三言兩語便曉得龍輝的身份──能跟黃大少稱兄道弟的也就隻有龍家的小少爺。這龍家可是白彎的第一大戶,她豈會得罪這個大金山,便笑問道:「不知龍公子想見什麼樣的姑娘?」龍輝奇道:「你怎知我姓龍?」老鴇更加確認他是龍家的大少爺,趕緊陪笑道:「哎喲,龍公子風流倜儻,整個白彎鎮誰不認識您龍大少啊,更何況能跟黃大少稱兄道弟的也隻有您一人了。不瞞您說,我們這的姑娘仰慕您許久了,要是知道今天您大駕光臨她們還不笑得合不攏嘴」龍輝畢竟閱曆不多,三言兩語就被她捧得樂翻天去。
黃歡不耐煩地道:「先給我們準備一間優雅的房間,弄上幾瓶美酒,還有叫幾個姑娘來唱個小曲兒。」老鴇當下揮起手絹,引二人到了一件優雅的房間,隨即叫了四個少嫩的女子進來,圍著二人坐定,鶯聲燕語說笑起來。龍輝鼻子間充斥著胭脂香味,耳邊傳來陣陣嬌笑,大有身在雲霧的感覺。黃歡摟著兩個豔麗的女子笑道:「這是我的好兄弟,龍家的大少爺,你們若是伺候得好,自幼你們的好處!」這些煙花女子自然懂得觀人識相之道,紛紛向龍輝先殷勤。
一位粉衣女子笑吟吟道:「咱們姐妹早就仰慕公子許久,都盼著能有一個伺候公子的機會,誰知公子遲遲不來,好多姐妹都患上相思病了。」一名藍衣女也湊過來道:「龍公子您今天可要多留一會,讓咱們姐妹能一解心中的思念。」二女說話時不時地朝龍輝耳朵吹氣,身軀也幾乎貼在龍輝身上,龍輝隻覺得身上一陣燥熱。